——这人实在是奇奇怪怪,明明对她如此不客气地直接带回宗门,完全不考虑她的意见,行为处事的时候却又显得很坦然,好似对她全然不设防。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九尾?”沧流界的风气和擎崖界实在是有点不同,即使虞黛楚对妖修没什么意见,在擎崖界待久了,还是会对地位极高、与人类无异、在人类世界正常生活的妖修感到惊奇。
虽然沧流界不歧视妖修,但作为一个异类,终究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在擎崖界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厄朱缓缓说道,“那头小九尾,也是我们的同类,她修为还太浅,只有三条尾巴,一共只有三条命,我们这一族修练到极致时,能有九条命。”
“那你有几条尾巴?用了几条命?”虞黛楚冷不丁问道。
即使面前
站着的是他研究了十几年、背后隐藏着巨大秘密和机缘的任务目标,冷不丁被问到这种涉及自身终极隐秘的问题,厄朱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些杀意来。
任何探究他底牌和根底的问题,都代表着眼前的人对如何击杀他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这是危机和杀机的开始,理应在最开始就直接掐断源头。
这是在沧流界摸爬滚打,从无数必死之局中艰难求生、一路走到如今的魔修,所共同具备的本能。
然而,当目光落在虞黛楚无比平静,甚至还带着点笑意的脸上,厄朱忽然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虞黛楚又在试探他对她的态度了。
倘若这次他拒绝回答虞黛楚的问题,气氛当场转冷,虞黛楚便会知道他对她心底的防备,那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就此拉开了一大步。
他们本来就隔着深深的鸿沟,厄朱正在想尽一切办法跨越这鸿沟,或是让这鸿沟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