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话,他自己也笑了:“玛的,没一个孝顺的。”
“那好吧,我这边抓紧想办法。”郑晓宝无奈地说完,拿起公文包和车钥匙。
“多长时间啊,我在中间跑东跑西,回头儿你要是耽误了,他们可都先骂我!”许大茂担心地问。
“别催了!一个礼拜,一个礼拜行了吧。”郑晓宝说着,跟他一起往外走。
“正好,你带我一段儿呗。”许大茂笑嘻嘻地说。
“带你去哪儿啊?我这是要卖车去!”郑晓宝叹着气说完,钻进车里开走了。
车子的影迹消失,许大茂歪嘴笑了:小子,总算逮到你一回了!
暗笑过后,他着急忙慌地往四十号院子赶回。
郑晓宝一边开着车,一边摇头叹气。
感慨的倒不是因为钱的,他是为许大茂,以及刘海中等人过于急切的心理,肯定还掺杂着一点报复。
那家红彤彤餐馆的生意,看着顾客的数量并不多。但因为饭菜的质量高,价格也高,还是在文化圈子,以及相对高一层的食客们当中,获得了认可。
至于文化公司,他经营得也很好。
现在的藏品收集,虽然价格相对之前高了很多,但收购的渠道也很畅通。
别的不说,只说是那些老字号的委托商店,就足够让他大量进行收货的了。
京城的收藏热才刚刚冒头儿,外地还远远没有兴盛起来。但总有先知先觉的人,收集来许多好的藏品——这些人也未必能拿得住。
他们拿来之后,或者是彼此交换,或者是通过什么个人渠道,找到买主。
但这样的交易,存在着较大的风险。因此,这里面更多的外地人,只能抱着瓶瓶罐罐、字画书籍,排队去公家的商店交易。
公家的收购人员,又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对于一般的藏品,也不是很在意。
这就形成了后世难以见到的奇观:排队进行交货;收货的人像是买白菜那样,说个“公道价”,比如“清代掸瓶一对儿,十五”;“明代残画一张,二十”等等。
甚至,有的商店门口的古旧瓷瓶,堆成了小山一般。
物品看着低廉,但别忘了这个时代的人们,更多的普通老百姓,一是没有这个意识;二是因为没有那么多钱买来。
毕竟,这些藏品虽然上佳,但也并不是接手就能立即以高价转出去的。
比如,一件明代大瓷盘,此时能有几个人不打磕巴儿地,以千来块钱买下呢?
即便买下来,难道就以一千二、一千五卖出去吗?
所以,绝大多数人,是参与不到这个游戏当中去的。
真正好的藏品,永远只能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这一点,与其它的稀缺资源的拥有的过程与结果,大致相同。
既然这样,郑晓宝收购得怎么样呢?
他既有餐馆作为资金来源的支撑——主要做个幌子,又有随身空间的辅助。
现在的空间,随着时代的变迁,发放的签到奖励也不再是自行车、手表这样的实物了。
更多的,是以票据、现金的形式,每周、每月自动放进了空间内。
这就使得郑晓宝收购藏品时,有了更充沛的资金来源。
当然,凡事适可而止。空间奖励的现金也不像是洪水那样,郑晓宝的心态也很平和。
这些藏品收集回来,把玩之后,他大多还是要把珍品存进空间里去,以免放在现实世界既招眼又不便存放。
现在许大茂这样急迫的逼着成交,郑晓宝除了感慨他,以及刘海中等人目光短浅之外,也只好欣然接受。
至于未来这些老人的安顿问题,他也有充分的预案,不会做得太绝情的。
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第312章:
已经开始的大戏,郑晓宝要配合着演好、演得更像。
真的找了个关系户,他把自己拥有的这辆伏尔加以五万元钱的价格卖了出去。
回到榆树胡同,他还没进入院门,就被许大茂拦了下来:“晓宝,快到院里看看去吧!”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郑晓宝赶紧跟着他走进了院里。
好家伙,从前院开始直到中院,以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带头,中院是二大爷刘海中,都在吵吵闹闹地忙着整理各自的物品。
“大家听我说一句,”郑晓宝大声说,“现在拆迁的事还没定,大家没必要这么着急。”
“你甭管了,住的地儿都找好了。”阎埠贵呵呵地笑着说,“你那里的养老院怎么样了啊?可别让我们等得太久!”
大家热情很高,郑晓宝只得说:“养老院下个月就能入住。只要是咱们院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是免住免吃的所有费用。住的有保障,吃得有营养,遇到年节还有一点零花钱。”
轰的一声,大院里像是炸了窝,忙着搬家的劲头儿更足了。
阎解成挠挠头,难为情地说:“晓宝,我都想住进去了。”
“你还是算了吧,你又年轻,又有地方住。”郑晓宝摆摆手,向后院走去。
阎解成想了想,小跑着追了上来:“晓宝,我听说你那个餐馆干得挺好啊。”
“嗯,是还凑合。”郑晓宝站住脚,“怎么,有想法儿?”
“是啊。你看我这上班也挣不来几个钱,也想着开个饭馆呢。”阎解成说完,脸上神情很尴尬,“可是,我既没钱又不会厨艺。”
“我回头儿帮你看着点儿,要是有合适的生意,你带着兄弟们,还有二大爷的两个儿子一起干。”郑晓宝随口说着,走去了后院。
阎解成喊了一声“那我等你信儿啊”,随后就赶紧帮着父母搬家了。
刚到了自家门口,郑晓宝就被妻子冉秋水拉到了一边:“晓宝,院里不少人家都闹着搬家呢。咱们也抓紧吧!”
冉泽平夫妇帮着看孩子也在场,都把疑惑的目光看了过来。
说着“没事”,郑晓宝拉着妻子进了屋里。
两人坐下来,他低声说:“别人闹是别人的事,我们不要瞎掺乎。”
“我是担心啊。就属咱们房子多,回头儿晚了再想找人卖,都不好卖了。”冉秋水的语气很焦急。
看着她的大眼睛里都是焦急神色,郑晓宝忍不住轻吻了她一下。
“哎呀,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冉秋水坐卧不安。
“不仅不会卖,他们卖出的,我还要都买下来呢。”郑晓宝语气轻松地说。
“啊?为什么啊?”冉秋水张大了嘴巴,更加惊讶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郑晓宝淡淡地说,“这些房子,总比落在外人手里要好。”
“别的还不说,只说你买这么多房子也没用啊。”冉秋水显得很急恼,“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下子要买那么多,也很紧张啊。”
钱,当然不会大风刮来,但有可能从空间里来。这样的话,郑晓宝肯定不敢对她说,以免外人知晓后,将他送去某部门进行细到毫厘的检查检测。
即便不是如此,被送去六院也是有极大可能的。
“秋水,你信我,就安心好了。”郑晓宝说完,脱掉了外衣。
脸上红晕飞起,冉秋水低声喝止:“干嘛啊,这大白天的。我爸我妈还在看孩子呢!”
“哈哈哈。”郑晓宝大笑着回应,“我去给你们做饭啊!”
说完,他冲妻子挤挤眼睛,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嘿,心真大。”冉秋水耸耸肩,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如约而至。一个星期后,郑晓宝凑足了钱款,与刘海中、阎埠贵等人,办理了房屋交接的手续。
许大茂不甘人后,死说活说着,劝秦淮茹一起搬了家。
此时的房屋交接手续很繁琐:既需要到各部门备案、报批,又要等候每个部门的批示回复。
但事情总是定下来了,无论是郑晓宝还是刘海中、许大茂等人,心里都是轻松了。
这天傍晚,郑晓宝一家刚吃了饭,就听到屋门被敲响了。
来开屋门,他把三大爷阎埠贵请进了屋里。
冉家人与大院的人不算很熟,就都去到另外的房间,让这两人好好聊几句。
先说了一些往事,阎埠贵感慨不已:“晓宝,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大院里,你能出头。”
“为什么您有这样的看法?”郑晓宝饶有兴趣地问。
摇摇头,阎埠贵的眼圈发红了。
郑晓宝把一杯热茶放在他的手边:“三大爷,您喝口茶。您信我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沉默了一会儿,阎埠贵擦了擦眼角:“我能不信你吗?事实都摆在眼巴前儿了。这大院里,就你最牛了。”
“嗐,您说我买几套房子?”郑晓宝不在意地说,“我那个公司,在外面的租金也挺高呢。”
算了算,他再接着说:“前院搬走几户,中院搬走几户,后院的许大茂搬走了。我回头再跟中院、前院留下来的住户商量一下,我亏点儿面积,让他们挑——或者住到前院,或者住到后院。然后我就把公司搬过来!”
他在畅想着,三大爷先是默默地听着,再又叹口气:“晓宝,你别怪我多嘴。这大院要是真拆迁了,你不就,”
“那我也不会受什么损失。”郑晓宝自信地说,“大不了,我就被分配得远一点儿罢了。面积上,我觉得不会吃亏的。”
“倒也是。反正你是做这类的公司,面积大就行,地理位置倒也要求不高。”阎埠贵点头称是。
随后,他还是没忍住心里的话:“我的意思是说,这大院里的人,未必都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话不用说明,郑晓宝已经很感谢他这样说了。
“三大爷,您不用再说了。我感谢您的提醒,我自己心里有数儿。”他安慰着对方。
现在是八二年的开春,说起来郑晓宝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
以阎埠贵的视角来看,他总还是一个孩子的。
再想劝说什么,阎埠贵被郑晓宝阻止了:“好了,三大爷,等天气暖和一点,咱们就去养老院那边看看。我前几天去了那里,内外的装修,包括旁边的养猪场,都办好了。”
听起来开心,阎埠贵起身告辞:“好嘞,我这就找刘海中说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