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立在原地,有些犹豫。
刚才在正殿中所发生的事着实令人伤心绝望。可真到这时,清岁也控制不住的想知道,他这么做之后又要说些什么。
解释也好,决裂也罢。
不管如何,只要等两柱香便可知晓。
这厢清岁还未下定决心,那边书禄却已神情一凛。
他速速回身,朝正殿拱手一揖,答了句‘是’。
“仙子。”书禄回身,正色说道:“殿下命我带你去落花亭。”
他说的是‘命令’。
清岁能从他坚定的神态中感觉到,他会贯彻落实,容不得自己不答应。
“我知道了。”清岁应道。
今夜的月笼着一层雾气。
两道人影穿过孤寂空旷的廊道,踩着微凉的玉砖,离宴客的正殿越来越远。
落花亭在一棵巨大的,枝梢仿佛要伸进月宫中的金桂笼罩下。
四角重檐,尖上顶着明珠。
清岁穿过层叠花木中的小道,在亭中坐下。
书禄一将人带到,便不知避到哪儿去了。
纵然是夜晚,也能看出此处甚美。
明珠的光辉照亮周围娇艳欲滴的锦簇花团。
微风拂过,零星的花瓣悠然飘入庭中,在更远处隐隐的山湖轮廓包围下,仿佛这里是唯一光亮。
清岁过去向来豁达乐观又不记仇。
事实上,她这百年来,也就遇到过一个这么戳肺管子的孔千翎。
这么坐着坐着,原本的灰心丧气节节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