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乐充耳不闻。
在魔府过得虽不顺心,但也不似想象般难过。
魔子无餍生下来时,魔族已在凡间有了声势,向来顺风顺水。虽手段暴戾残忍,视人命为草芥,但对她却是莫名的兴致浓厚。
他会因一道菜肴不合口味而杀人,却也会对她毫不掩饰地表示喜爱。
他常将她揽在怀中亲昵,从手到足无处逃得过,而后感慨:小东西,怎生得这般对本王胃口?
薛凝乐冷眼看他喜怒不定,只觉这魔子性子就像一个不辨是非的顽劣孩童——这孩童生于魔族猖獗之时,被赋予了更多作恶的权利和环境。
机会来得比想象中快一些。
两日后,魔子被魔王召见,似是有要事相商,他神情难得正经了些,说许会有些时日不回来。
薛凝乐趁机提出要独自回草庐中祭拜亡父。
“喔?”无餍定睛看着她:“只是祭拜亡父?”
薛凝乐指尖攥紧了袖子里衬,心脏狂跳。
无餍想了片刻,将人按坐在铜镜前,手中出现一只雕饰精美的面具。
他将其覆在她脸上,施法牢牢固定住:“回去玩可以,只是从今往后,但凡出了我魔府大门,面具便必须戴好——你这张脸,日后只有本王能看。”
薛凝乐松了口气。
只要能走,她根本不在意被戴上了什么。
有时,事情的转机正会发生在人完全无望之时。
薛凝乐戴着沉重的面具,进入那间破败草庐中时,完全没想好这样的自己该如何安面对明辰。
然而等她推开门,不仅看到了明辰,还看到了祈白的虚影。
“祈白……金仙?”薛凝乐问:“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