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了一下,将这种莫名的既视感抛到脑后,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原来是这样?那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你了,对不住。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报恩的想法可能是好的,不过实际上我也没享受过什么切实的好处,这样的话,也不能算是我欠了你的人情吧。”
谈时墨沉静地颔首:“确实没得到过什么好处。”
这人心里有数就好。郑晴寒松了口气,觉得多少轻松了一些,摆脱了那种重担在身的压迫感。她正心有余悸着,忽而听见谈时墨悠悠地开口。
“所以五年都熬过来了,不打算享受一下投资的回报,得到一些切实的福利吗?”
……啊?
郑晴寒还攥着谈时墨的领带,随着对话的进行,手上的力道已经松开,不过一时忘了放,还捏在手上。谈时墨和她离得本就很近,现在稍稍压低身体,几乎是和她鼻尖碰着鼻尖,郑晴寒甚至觉得从他眼底看到了些许循循善诱的感觉,又怀疑自己眼花。
她疑惑中带着警惕地看着谈时墨,听他分析着当下现状:“郑氏现在处在继承人争夺的关键时期,你赢在能力,郑庆和赢在有老爷子支持。如果有谈氏给你保驾护航,你接下来的路就要好走得多,甚至不用额外做些别的什么,只要等着老爷子没有再插手的能力就可以,稳操胜券。”
郑晴寒本来因为他前面的一系列话,眼中真的闪过几分动摇,但听着他后面关于郑氏的分析,摇晃的眸光却渐渐不再晃动,重新明晰坚定起来。
她眨了下眼,弯起唇角,朝谈时墨露出一个难得平和的笑脸。
她长得明艳,笑起来也往往气场全开,总是带着意气风发的神采飞扬感。像这样温和得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的莞尔,谈时墨从没见过。他的声音停下,却在她的微笑中,心无声地一沉。
“多谢,我现在开始相信你没什么恶意了。”郑晴寒轻松地说,终于放开他的领带,自行站起身来。
“如果把你的方案拿去进行风险评估,一定是最安全最稳妥的那条。不过对于我来说……危险性比其他的任何方法都高,高到我不能接受。”
她唇角的笑容更大,用力呼吸了一下,像是要把心中最后的那一点侥幸都抛掉,镇定地说:“说起来,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说郑庆和是蠢货,但从来没说过羡慕他有爷爷护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