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着的花瓶也插了一束月季花,白的,嫩黄的,浅粉的……
各色月季应有尽有,散发着心旷神怡的幽香。
月季是陆行川去世的妻子,最钟爱的花,曾经他们到阳台,种满了不同品种月季,一年四季,花开不败。
陆起打破了沉默:“您好些了吗?”
也许是刚在花园的遭遇,又也许是因为那一束月季,这次陆行川没有摔东西赶陆起走,他走到病床,脱下外套躺回床上,硬邦邦开口:“你又来做什么?”
“复健。”
陆行川猛地一颤,他目光看向陆起的膝盖,然后很快移开了。
沉默几秒,陆行川才开口:“既然你快恢复了,就早点让你哥出来。”提到大儿子,陆行川一阵鼻酸,“监狱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受了四年多的罪,足够了。”
陆起平静道:“审判他的是法律,让他提前出狱的也只有法律。”
“你就是不想帮他!”陆行川激动起来,“你那么有钱有势,只要你开口,清源早没事了!”
陆起不置可否:“情绪激动不利于恢复,您不要多想,安心休养。”
“只要清源回来,我的病就能好!”陆行川其实也不是非要陆起把陆清源弄出来,反正也坐了四年牢,到过年也就两个月了,也不急着这点时间。
他就是生气。
明明是他和妻子亲生的孩子,为何就能冷血如斯,对家人毫无感情。
他永远记得,在陆清源6岁,陆起4岁时,他换窗玻璃划到手,虎口裂了好深一条大口,血流如注往下滴。
陆清源就哭得鼻涕眼泪横飞,抱着他腿不撒手:“爸爸你疼不疼?呜呜呜呜,爸爸你流血了怎么办?!”
而陆起只是冷漠看了眼,去厨房叫他妻子张舒瑶。
陆行川毫不怀疑,有一天他死在陆起面前,陆起也不会流半滴泪。
果然后来张舒瑶出事,活生生摔死在陆起面前,陆起别说流泪了,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