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道,“娘,我不会娶牛家姑娘。又黑又瘦,还是个罗圈腿。”
春嬷嬷道,“罗圈腿怎么了,只要能干活,老实听话就好。咱们已经来了乡下,城里后生的那些想法收起来。什么白嫩,斯文,这些当不了饭吃。”
韩莞一听那姑娘的条件也不愿意。说道,“嬷嬷,山子哥这么优秀,当然要娶个他心仪的好媳妇回来。咱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以后把瓦房建起来,自然有好姑娘愿意嫁进来。”
她数出二十贯钱交给春山。
几人正说笑着,就听到院门被拍得“啪啪”作响,还有春大叔的声音,“开门,快开门。”
春山赶紧跑去把门打开,喜道,“爹回来了。”
春大叔脸色不好,把牛鞭甩给春山,冲进垂花门对韩莞说道,“姑奶奶,平西侯府的案子昨天下晌落定了。”
韩莞忙问,“怎么判的?”
春大叔道,“平西侯贪墨及纵子弟族人行凶杀人证据确凿,皇上看在平西侯祖上追随太祖的功劳上,饶过死罪,但活罪难免。抄没平西侯府,家产允公。平西侯及族中,十岁以上全部男丁共计三十八人,流放充军西关城。其中,四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二十四个男丁充军,今天早上已经被送走了。”
韩莞惊道,“他们已经走了,这么快?”
倒霉悲催的,韩宗录正好十五岁,在充军的范围内。
若没有战事,发配至西关城比发配至琼州好多了。但有战事,充军的男丁就是正规军的挡将牌,必死无疑。发配去那里的人,要给军队打杂和做防御工程,死累不说,也有性命危险。但比充军的人好多了,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春大叔道,“走了,老奴还赶去城门口看了一眼,二老爷和四爷都在里面。唉,四爷那么爱好干净的后生,被弄得篷头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