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还了一礼笑道:“岳掌门的大弟子可不是孽徒,哈哈,他可聪明得紧,要不是他用计,不但他自己得死,恒山派的那位小师父也难以幸免!”
赞过令狐冲的机智,明心接着说道:“本来嘛,江湖中人,死也就死了!但恒山派的小师父毕竟是女子,而田伯光又是臭名昭著的淫~贼,如果令狐冲鲁莽行事,可就毁了恒山派的清誉!如此睿智,能拿捏轻重缓急的人物,在下极想见上一见交个朋友,不知道他来了没有?”
“老夫也不知那孽徒如今身在何处。”岳不群无奈地说道。他见明心年纪轻轻,武功之高却直追老辈人物,这样的朋友他华山有多少都不嫌多,可现在自己的大弟子令狐冲却不在,真是无可奈何。
攀谈了一会儿,岳不群才离开。
此时刘府的众弟子指挥仆役,里里外外摆设了二百来席。刘正风的亲戚、门客、帐房,和刘门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恭请众宾入席。
前辈们为了个位置推来推去,小辈们就没这么麻烦,直接相熟的人围着坐了。
前辈们还在推让,忽然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厅里一静,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各人忙欢声道贺。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
然后一番仪式。参将虽然只管一千兵丁,可也不是随便授的,不过刘瑾弄权,文官哑火,程序可能有问题,但圣旨的材料还真不一定是假的。
送走那官儿,仆役上菜斟酒。接着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金盆洗手开始了!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
行过礼后,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
说完之后又作了一揖。群雄早已料到他有这一番说话,然而各怀心思,一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
明心眼见就要冷场,当先站起身抱拳说道:“刘三爷能放弃江湖逍遥的日子任官,今后将镇守一方剿除匪患,还百姓以安宁,可敬可佩!”
明心说完,端起酒杯,说道:“小子敬刘三爷一杯!”
明心开口,明识三位师兄也反应过来,他们三人也端上茶杯,起身,明识说道:“小僧三人也甚为敬佩,以茶代酒,敬刘施主!”
有明心师兄弟开头,厅上众人终于开始道贺,不至于冷场。
应付完道贺,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