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了,要出发喽。”
拖拉机就沿着乡间小路坨坨坨开出去。
后方小路上,三礼抱着五好,握着五好的小手扬了扬。
“爸爸再见,姐姐再见。”
二德、四貌一路追着拖拉机跑了好远。
“爸爸姐姐一路顺风!”
周一品也用手做大喇叭,喊道:
“你们乖乖在家写作业,看好弟弟,中午我们就回来了。”
“还有,千万不要去水库游泳,那里每年都淹死小孩的……”
离开云龙村,向东篱乡茧站进发。
十几分钟后,周红星将拖拉机停靠在茧站大门对面。
大清早的,蚕农们从十里八乡赶来,打冲锋似的在茧站门口排起了长龙。
周一品跳下车冲到队伍的末尾。
8点整,茧站漆红的大门准时打开。
门口排队的蚕农们立刻喧闹起来,争前恐后将自家的篮筐往前挪。
每个蚕农的脸上都笑逐颜开,到底是收获季节,眼看白花花的茧子卖出去,红花花的票子拿进来,哪有不开心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周一品的脚步已经挪到了大门口,茧站里收茧的场面一览无余。
第一间仓库口上,放着一架沉重的磅秤。
而负责过秤的人竟然就是死对头,站长刘柏林。
周一品本能地憎恶起来。
真是冤家路窄!
却见刘柏林娴熟地用手抄起一把鲜茧,手估目测就定了一个等级。
“84斤,上品特2级。”
卧靠!这什么概念??!
这鲜茧的价格全凭刘柏林一个人主观臆断?
作为一个纺织大学丝绸专业的学生,周一品对国家蚕茧价格和蚕茧评级制度的历史是有所了解的。
1982年该地区的蚕茧从优质到劣质分为上品茧,次品茧,下品茧。
而上品茧又分为特5级到特1级。
次品茧为1-6级。
下品茧为7-11级。
总共16个等级,按照全国统一价,每斤单价从219元到140元不等。
鲜茧的质量等级,有科学的仪器评定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