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刹那的相拥,戚朝夕就放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与他四目相对,却像是突然哑了,什么都没能说出。因此他只笑了一声,从容又潇洒地向两人挥了挥手:“走了。”
江离困惑的目光追随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至再看不见。身旁的薛乐连忙解释:“没事,他去后院帮忙看守般若教的贺兰了。”
江离点了点头,并不多问。
“你先别急着出门,我在别庄为你找了套干净衣裳,就放在桌上。”薛乐又道,“去换上吧,应当合身的。”
江离这才注意到衣袍下摆早在火场里被燎出了一道道炭黑痕迹,先前匆忙顾及不上,眼下一瞧分外明显,便不推辞:“谢谢。”
因着伤员那边仍需薛乐帮忙照看,他就先走了一步,留江离独自回屋更衣。
脱下身上衣袍时,一团绯红色突然从袖袋里滚落出来,江离拾起来看,发现竟然是朵绢花。当初戚朝夕塞过来后他信手装了起来,几乎都要忘记了,却没料到如今聚义庄里的行李全被烧了干净,反而阴错阳差地带出了这个毫无用处的小玩意儿。江离把它放在桌上,然后将干净衣袍换上,尺寸果然合适。
临出门前,他想了一会儿,转回身将绢花上的灰尘轻轻拍去,再度收进了衣袖里。
“哎!我刚听人说山下魔教的人全撤走了,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瞧见没,我刚收到的信。般若教在这儿搅得腥风血雨,结果老窝差点被人趁机掏了,能不赶紧滚回去收拾吗?”
伤势稍轻的江湖人三五成群地聚在回廊边,晒着日头七嘴八舌的闲聊。正说话的那人将信纸往大腿上一拍,很是愤愤:“真是便宜了这帮畜生,就这么轻易地跑了,我还等着再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报仇解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