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五年间,他总是陷入当年的幻觉里,总是梦回当年的那个审判庭。

一次又一次听到法官的审判、众人的咒骂,听到老师的那句话。

——到底是孤儿院出来的,心狠,教不了。

养育他十年,从六岁到十六岁,整整十年。

教他调香,教他礼仪。

夸他的天赋前所未有,叫他好学生好弟弟。

他的老师。

外人眼里,他那如父如兄的老师。

最后害他失去一切、满身污名后,只给出一句这样的话。

……既然是这样的结局,那为什么当年踏进孤儿院,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牵起他的手呢?

左蓝一神色中,掺杂进去了些阴鸷。

但没人看见。

因为他穿了一身黑,虽然身形高大,肩宽腰窄,坐得又身姿笔直,但是兜帽却把脸遮得严实。

除了露出流畅的下颚线外,整个面容都被兜在黑暗的阴影里。

自然没人看见他的表情。

他穿得奇怪,赛场观赛席这层这区的人,几乎都瞥过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