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着窦辅来到刘宽这里拜师,李继思考了很久后,还是打算让他先继续用着胡腾养子的身份,毕竟若是直接改回原来的名字,李继也不能保证会出什么意外。
“善!李继你又给我找了个好学生啊!”看着那个恭恭敬敬给自己磕头的孩子,刘宽边摸着自己发白的胡子,边笑着说道。
“胡辅是胡腾的养子,而胡腾因为是前大将军窦武的学生,现在受党锢之灾,在家闲居,只好托学生来带着胡辅拜师,还要请刘师海涵。”李继在一旁的席上坐着,也是笑着回应道。
“这都不是问题,既然是你带来的孩子,想必也是少而聪慧,我肯定是不会拒绝。”
“拜师礼学生也已经带来了,正拜托南荣师兄收拾呢。”
刘宽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他知道李继并不差钱,现在李氏纸行在雒阳发展的红红火火,听说分行已经都开到豫州去了,这点拜师礼想必也只是九牛一毛。
客堂的门突然被拉开,是傅燮带着马忠走了进来,李继看马忠有些慌张的神情,顿时有些不妙的预感。
“马叔,出了什么事吗?”
“伯喈先生被下狱了。”马忠来不及给刘宽行礼,直接急匆匆的就说道。
“奥?这是为何?”
而刘宽却有些吃惊,他虽然如今身为九卿之一的卫尉,但主管的是朝堂礼仪之类的事情,而且平时也不太管闲事,所以最近也没有注意朝廷上有什么动向。
不过李继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所以表情上并没有多惊讶。
“有人向尚书台写了封匿名信,诬告伯喈先生和他叔父蔡质几次因私事请托于刘郃,刘郃没有答应,于是怀恨在心竟想要秘密谋刺。今早有人去蔡府搜查,果真找到了书信证据,于是便被下狱了。”
李继皱了皱眉头,开始有些怀疑起来。以宦官的权势,收拾个小小的议郎应该用不着这么蹩脚的借口吧,谋刺官员这种事也能编出来不嫌麻烦吗?
看李继不着急的样子,马忠赶紧接着说道:“我先前想去狱中打点了一下,却听说要把伯喈先生直接弃市。”
“弃市?”李继终于开口了,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这么严重?他们如此证据确凿吗?”
李继本以为就是收入大狱,关上一段时间后等着大赦时再出来罢了,但弃市,李继还真没想到。
所谓弃市,就是刑人于市,与众弃之,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拉去菜市场砍头。
“没错,听说许多经常与蔡府往来的大人都前曾前去求情,但那封书信的笔迹确确实实就是伯喈先生的,证据确凿,飞白书独树一帜,没人能模仿的了,所以直接就定罪了。”
李继听完终于站了起来,看向了刘宽。
刘宽看到李继的眼神,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如此证据确凿的话,我也是没什么办法的,蔡伯喈这回可能真是惹上大麻烦了。”
“胡辅,你先在刘师这里待下,过几日我会给你送些财物,你在此住下,好生进学。”李继朝站在一旁的窦辅说完,朝刘宽行了一礼,“那学生就先行告退了,再去想想办法能不能保住伯喈先生。”
刘宽也是点头允许,叮嘱了一番:“去吧,有需要的话,我自然会帮你在朝廷上拖延一二,不过你也要小心,这次的事好像并不简单,别把自己也给陷了进去。”
李继点了点头,与傅燮道了声别,带着身后的司马昭云跟着马忠出门,一起上了府外停着的马车。
“窦娥他们怎么样了?”上了马车后,李继从车窗探出头去跟马忠问道。
“我见事情不对,先把几个孩子都接到了咱们府上。”马忠边驾着马边回答,“咱们现在就去雒阳大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