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节捧过手后先是举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了两声点了点头,这才满意的抱在了怀里。那猫没有因为换个人抱就有所抗拒,只是翻了个个后把肚子朝上,似乎在等人替它瘙痒。曹节也随手就摸起了它的肚子,看向面前站着的李继笑了起来。
“倒是费心了,咱家早年一直想找只乌云踏雪,最后实在是找不到了这才放弃,你倒是真有福气。是从哪里得来的?”
“从城西的白马寺偶然得到的,学生也不知曹大人竟会如此喜欢猫,早知道的话,便早两日送来了。”
“白马寺?”曹节皱了皱眉头,语气好像变了一下,“是从支娄迦谶那里拿来的?”
“正是。”
李继对曹节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但又不好追问,只能应和的作答。
“说起来,咱家也有小十年没见过那和尚了,白马寺已近破成那样,没想到他还是没离了雒阳。”
“不是说清凉山的大孚灵鹫寺这些年香火很好吗?那和尚还搁雒阳待着干啥?”已经靠着席子半躺下的曹破石这时突然插了句嘴,似乎也认识支娄迦谶。
“支娄迦谶修的是大乘佛法,而清凉山的大孚灵鹫寺讲的是小乘佛法,他自然不愿意前去。咱家本以为他这些年会待不下去,回身毒国去,没想到他依旧是选择留了下来。”
李继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他对佛教本身并没有什么了解,大乘小乘之说虽然知道,但就仅此而已。此刻最让李继感到有些意外的,则是曹节看起来竟对佛法还很有研究,对支娄迦谶也十分了解。
原先在鸿都门时,李继就发现曹节的学问其实很广,所说的一些闲话也远比在蔡府听蔡邕的唠叨深刻的多,是个真正有能力的人。现在发现曹节连佛经都有所涉猎,李继也不得不有点自叹弗如。
曹节注意到了李继的神态,也不再多谈佛门的事,只是轻轻拍了拍桌子,指着桌上的一封奏章说道:“李继,你听说过最近东边的疫情吗?”
“学生听说了。”
听了这话,李继立马打起了精神,本来还在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到这里呢,没想到曹节主动提出来了。
“嗯?你从哪听说的?”
“前些日子袁氏在府上集资救助雒阳百姓,学生也参与了,后来被袁氏大公子袁绍给留了下来,告知了此事。”
对于曹节,李继并不想隐瞒这种消息,只是在说话间九真一假,把自己单独去袁府的过程撇了去。至于直接把袁绍给供出来的事,李继就更没有什么压力了,现在宦官再势大,一时也动不了四世三公的袁氏,毕竟袁氏可不是靠着外戚关系才当上大将军的窦武。
“呵,袁氏……李继,你也是风光,在鸿都门救下了一众士子后又捐了那么多钱财救助雒阳百姓,咱家最近听人夸赞你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还是多亏了曹大人的培养,不然小子也没有机会逞这个风光。”听曹节的赞赏,李继只能不咸不淡的回头拍了个马匹。
“咱家培养你啥了?你这古来之神童的名声可不是咱家替你吹出来的,而是靠你自己闯的。正好,你既然知道了情况,就也来替咱家想想招,这几天咱家都快想破头了,还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继闻言,心中一动,装模作样的蹙了蹙眉,假装开始思考起曹节给出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