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鸿都门的士子,足下刚来雒阳,难免不知此事。”年轻人和颜悦色的回答,并仔细的与他讲解起来,“前段时间雒阳地龙翻身,鸿都门被毁,陛下宣这些已经及冠了的鸿都门士子为郎官。可雒阳城内谁不知道,鸿都门是那些宦官搞出来的东西,郎署里的士子大概是耻于与这些人为伍,才不愿意让他们进去。”
精壮青年顿时了然,向这个主动给自己解释的俊秀年轻人又行了一礼,只是心中却升起了些异样。
“不许再喧闹了!”就在这时,郎署中终于走出来了一个官员,容貌严肃至极,门外的那些鸿都门士子立即都安静了下来,“我是虎贲左监何苗,乃是郎署授印官员。你们这些鸿都门的士子虽然受陛下恩惠拜郎官,但何时分派官职是郎署的事,我现在就是不许你们进郎署,你们又有何话可说?”
一群鸿都门士子一时面面相觑,最后推出了平日里在鸿都门里最为圆滑的江览上前:“左监大人……”
“闭嘴!”何苗负手而立,颇具威风的站在郎署部门前喝声,“一群市井小徒,依附宦官,不明经义,陛下受你们蒙骗,我可不会!直言告诉你们,你们就算是得了官身,也都会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真当自己能和我等为伍?再多说一句话,我立马行文上疏,彻查你们的家底……哼!你们是官身,你们家里人可不是!”
一群鸿都门士子霎时间面面相觑,惊慌起来,连一向言行处事过人的江览也立刻变了脸色。
“我要入宫值守了,都速速离去,免得扰乱了城里的秩序!”何苗见众人这副反应,冷笑了一声,又喝了起来。
江览此时也是无计可施,只好带着一众悻悻然的鸿都门士子离去。
郎署门口恢复了清静,围观的人群也四散离开了,精壮青年没有立即走上前,而是与身边的年轻人一同站在原地,等着那个何苗往外走。不是他不想上前,而是身边的年轻人刚刚阻了他一下,好像还有什么话要与他说。
等到之前强横到极点的何苗牵着马匹走出来时,看到两人,突然瞪大了眼睛,竟连忙赶了过来,行了一礼。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雒阳了?”
精壮青年立马转头,看着身边那正笑着朝何苗点头的年轻人,心里的惊讶不由得溢于言表。
“我日前被朝廷拜为虎贲中郎将,这才刚刚回到雒阳任职,本想着来这里看看你的,却不成想见到了你如此威风的一面。”
“嗐!那些鸿都门的士子我早就听说了,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也正好借着此事杀杀那些宦官的小人气焰,也好让人知道大汉还是有不惧他们的忠臣。”
年轻人闻言再次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聊,只是催促了何苗继续上路值班,然后转过头看向了有些目瞪口呆的精壮青年。
“这为小兄弟,你叫做什么?”
“额……在下窦兴,见过这位……大人。”
这精壮青年正是窦兴,去年与窦栋随着卢植南下后,在庐江剿匪,并立下了不错的战功,却也同时因为大意的受了不轻的伤。于是卢植便让他提前回了雒阳养伤,还以此次平叛的战功上表举荐窦兴为郎官,若是能成的话,他就会是兄弟三人中第一个有官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