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身后的窦辅有些意动,此时突然开口了。
“各位师兄,小弟认为,或许这是陛下不得已而为之的。”
此话一出,不仅是王邑、付燮、公孙越三人愣住,连李继和刘宽都忍不住看向了他。
“胡辅,此话何解?”王邑性子最为急躁,闻得此言,不由得直接问了出来。这段时间,李继带来的这个孩子在刘宽手下展现出了过人的才智,早就把几人给折服了,如今他提出异议,王邑也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想问清楚原因。
“前段时间,尚书台发布了防疫赈灾的新章程,其中涉猎门类繁多,而且对管理引导灾民发挥出应有效率做了极大的改变,并非之前的盲目镇压,乃是真正的王道之学。不过,与此同时,这份章程却又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极为的耗费钱财。”讲到这,窦辅也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继续说道,“或许是有意而为之,或许是无意之举,陛下此番卖官鬻爵的举动极有可能是为了快速充盈国库,以备不时之需,而且这个卖官的主意,也极有可能与尚书台发布的新条例出自一人之手。”
看着侃侃而谈的窦辅,李继拳头不禁使劲握了一握,这都能掰扯上,这小鬼头胡编乱造的能力还真有一手。虽然把因果关系搞反了,但不得不说,还真让窦辅蒙了个八九不离十。
李继明明是为了完成卖官鬻爵的计划才献上了治理疫情的办法,没想到让窦辅这么一说,反而是颠倒了过来。
刘宽听完后,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继,就在王邑等人沉思起窦辅的这番话时,他也出声开口了。
“此事就不必再讨论了,对了,倒是忘了问,李继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平日里无事的话,你可不常来我府上啊。”
李继这才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来找刘宽的目的,闻言也不由得有些尴尬。
“的确是有事。”
“说吧,能帮我一定会帮的。”自己学生有事求相求,刘宽当然不会拒绝,以他的脾气,哪怕自己真的帮不了,也会再找人帮忙的。
“刘师也知道,学生去年被陛下召进了鸿都门,到现在为止与鸿都门里的士子们相处了不短的时间。如今陛下宣已经及冠的鸿都门士子为郎官,几日前,却在郎署部门前遭人阻拦,不允许进入,因此昨日去请求学生帮助。但学生也是白身,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来求助刘师了。”
“奥?竟然还有此事?”刘宽也听的稀奇,头一次听说陛下下旨宣郎的人有人敢阻在门外,“那阻拦的人是谁?”
“阻拦之人叫做何苗,他本人虽然只是虎贲军左监,但他的兄长何进却在前段时间刚刚受封担任了虎贲中郎将一职,而且他们的妹妹身在南宫,封为贵人,产有一皇子。”
刘宽闻言,也是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何苗何进这兄弟俩还好说,关键却是那个生了皇子的何贵人。去年宋皇后被罢黜,直到现在皇后的位置还空着呢,这个何贵人产有一位皇子,极有可能在将来登上皇后之位,要是因为此事恶了她,可有些得不偿失了。
“好吧,这事我会尽力。明日就让人带着我的手书前去郎署部,看看有没有效果,若是不行的话,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李继只好点点头,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若是如此还不成,那也就怪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