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雁归心中一紧，俨然没有料到苗青栀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默了片刻，才沉声说道：“栀儿，我让你留在清河县也是为了你好。京城鱼龙混杂，可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相公，去京城是我毕生最大的夙愿，我是不会放弃的。”说及此，不等程雁归开口，苗青栀就起身往门外走去。

程雁归看着苗青栀远去的背影，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或许，他刚才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来。

从厢房出来后，苗青栀就独自一人来到院子的亭子上，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

微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珍珠端着刚炖好的雪蛤燕窝走了过来，放在苗青栀跟前的桌面上：“夫人，我给你炖了雪蛤燕窝，你吃一点吧！”

闻言，苗青栀才缓缓抬起头来，往珍珠的脸上看去，“好，一会凉了我在吃。”

“夫人，我瞧着你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苗青栀秀眉轻蹙，“珍珠，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奴婢来到程府也有一些时日了，但却从未见夫人像今日这般愁眉紧蹙，想来，是遇到烦心事了才会如此。”

“你倒是观察的透彻，只不过我的烦心事，就算说出来，你也帮不了我。”苗青栀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珍珠见状，便接着说道：“夫人，你不说出来，又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呢？再说，人有烦心事的时候，就要去找人倾诉，等说出来了，自然也就好了。”

“珍珠，我问你，你想去京城吗？”

“当然想了，京城是人人梦寐以求都想去的地方，只可惜，我身份低微，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去了。”珍珠低垂的眉眼，满是失落。

苗青栀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笑道：“只要我能去京城，自然就会带上你们。只可惜，相公跟我的想法不一致，他只想让我留在清河县。”

“奴婢虽然没有念过书，但也听过一句话，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下流。奴婢实在想不明白，老爷为何会阻止你去京城那么繁荣昌盛的地方。”

“这话我也想问他，只可惜，他是不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的。”

“夫人，难道你真的要为了老爷的一句话，就留在清河县吗？”珍珠知道，苗青栀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有自己独立的想法，不会被任何人所左右。也相信，她所做的没一个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从她被苗青栀买回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苗青栀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为她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而程雁归身为苗青栀的枕边人，竟还不如她一个丫鬟活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