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闻言愣了愣,放在银票上的手收回去也不是,放在那边也不是。
他讪讪地笑道:“这位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诺凝看着他说:“你不是修仙之人,却会那么多的小法术,告诉我这些是谁教你的。”
道士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他站起身说:“这位小姐,我好心好意帮你算命,你怎么平白无故还说我坏话?算命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跟我说那么多,互相浪费对方时间。”
诺凝抬头看着他,勾起唇角笑道:“你着急了?”
他急了他急了,这个道士开始急了。
原本他只是江湖上坑蒙拐骗的一个无名小卒,每天就给人算算命卖点姻缘纸符啥的勉强糊口,以前干他们这一行的还有人信,现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这讨生活的日子也就不太好过。
好不容易得到了高人指点,这小买卖做的也越来越像样了,谁知道今天突然来了个砸场子的,让他气的眼睛都红了。
“你这女人,怎么说不通道理?”道士不高兴的说:“我今天不做你的生意了,赶紧滚,我要收摊了!”
诺凝偏了偏头:“当真不做了?我手头这可是一万两。”
“不做了不做了!”道士把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了自己的巷子里,还有自己的幡儿也收了起来,看着诺凝咬牙切齿的说:“今个儿贫道出门没看黄历,不跟你这种小丫头片子计较。”
说着,摊位就放这了,拎着东西就离开。
诺凝任由他离开,把手中的银票折叠起来放进袋子里,就当没事发生。
周围的群众看道士走了,便纷纷问诺凝:“姑娘,你是来砸场子的吧,算命这种东西人家说的也没错,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世道混日子也不容易,你到底想干嘛啊?”
诺凝看了那说话的人一眼,说:“我没有来砸场子,我一万两都已经准备给他了,是他自己不愿意要。”
“话虽如此,可姑娘你实在是不地道啊,人家不愿意告诉你,那应该是人家的看家本领,你这也太为难他了。”
“我只是问一问,又没说一定要拆他台。”诺凝起身看着周围围观的闲汉们,说:“热闹没了,大家都散了吧,这大冷天的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大家撇了撇嘴,嘀嘀咕咕的离开了,原本还打算围观道士算命,现在看来还是得回家抽大丨烟得了。
等众人都走散了,诺凝才看着手中那人忘记收回去的符咒,上面用朱砂画上去的印记还很新鲜,应该是最近不久才完成的。
那名道士并不是修仙之人,可却冥冥之中算的很准,诺凝看着那符纸忍不住沉思了一会儿,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诺凝走的很快,拐个弯就看到了刚刚在摊位前算命的那个女子,诺凝走上去拦住了她。
那女子似乎有些意外,她刚算完命并没有走多远,看到诺凝追来也很意外,赶忙抓着手中的玉牌藏在了袖子了,可还是被诺凝盯上了。
“这位姑娘。”诺凝轻笑道:“能让我看看你的玉牌么?”
女子看着诺凝,大概在她的印象里,诺凝并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吧,她一个普通女子,那里是这些走江湖的人的对手,当即就有些害怕。
诺凝看出她的胆怯,解释道:“我只是怕你上当受骗,并没有恶意。”
女子和好友对视了一眼,说:“其实,那个道士算的很准的。”
诺凝说:“为什么这么肯定?”
女子说:“这位是我发小,她一直都喜欢隔壁镇子的穷秀才,可她爹娘不同意,她很苦恼。”
那女子和好友看了一眼,一直陪着她的年轻女子接过话茬继续说道:“我前些日子来这边算命,那道士跟我说,秀才哥祖上是大户人家,只不过家道中落才会变得穷酸起来,他就让我们去秀才哥老宅西面的破屋子里挖地,说那边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结果,在秀才家的老宅里竟然挖出了一箱金银财宝,价值千金,就连镇子上最富有的人家里也没有那么多钱,而且箱子里还有皇帝御赐一些东西和圣旨,都和道士所说的一模一样,而且那道士还跟二人说,秀才明年去赶考,状元估摸着不行,可榜眼探花还是可得一二的。
女子把这些话说给诺凝听,才拉着好友的手说:“所以今天我带她来,就是也想帮她算算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