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他们的说法是,户部掌天下税收,柒字号不盼着户部减税,只要他们不再额外增收其他税种便好,托这些粮仓负责人多向尚书大人美言。
如今沈非念的柒字号全部停摆,再没有冤大头愿意掏这些粮草给他们,让他们交差。
他们自己又掏空了粮仓,他们能怎么办?
他们只能制造失火的假象。
不止海上的船烧了。
连粮仓都烧了。
烧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什么证据都没了。
所以此刻李慎言才着急,能在短时间内拿出这笔粮草立刻送往滨州的人,只有沈非念,就算是从其他粮仓调粮,也至少要用上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
滨州等不起。
但关沈非念球事。
这火又不是她放的。
她顶多……是知道这火肯定会烧起来而已。
大乾内里是什么逼样儿,她可比顾雁礼清楚多了。
李慎忽然猛地给沈非念跪下,“沈姑娘!此事是我的疏忽,治下不严,犯此大错,我会一力承担,绝不会让人将此事污蔑在你身上!滨州水师震慑襄朝,至关重要,水师总督李显思更是跋扈之人,此事若不能及早平息,将酿成大祸!”
“沈姑娘,求您看在乾朝百姓的份上,施以援手!”
沈非念拣起一盒绯色的胭脂比着太阳看了看,这颜色挺适合织巧的,随口说道:“我置身于水深火热时,怎不见李大人你去求乾朝百姓,擦亮眼睛,勿寒我心?”
李慎讷讷:“沈姑娘……”
沈非念轻笑,“李尚书你人如其名,行事向来谨慎,极少出错,这个极少出错指的是极少在皇帝眼前犯错。皇帝对你极为信任,对你的户部也很是放心,正因如此,他所以才敢设局于我。他认为即便没了我,李尚书你也能挑起大梁。眼下看来,尚书大人你似乎要让皇帝失望了。”
“姑娘有话,不妨直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不必如此心急。”沈非念笑眼轻弯,明艳娇媚,“往后你求我的日子,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