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这般讲来,顾雁礼留着自己在宫中说要娶自己为妃的那些话,倒像是在给自己一条活路了。
可真是难为他这番“深情”了啊。
“赵行建,一个时辰内,我若不能出城,我沈非念名下所有商铺,庄子,作坊,银钱,甚至部分货物,都将转入地下,无人可知。除非是有人持我沈非念的刻章前去调动,否则,一年后,这笔无边无际的财富,将送给我的一个故友。”
“谁?”
“尉迟无戈。”
“沈姑娘!”
“你是不是在想,我会将那章子放在哪里?”
“你……”
“你找不到的,这天下,没有人找得到。”
“若是如此,这刻章便只有你知道在哪里了?”
“是的。”
“沈姑娘,你是聪明人。”
“想对我用刑?”沈非念低垂了眼睫,掩着酸楚的笑意,“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这个人怕疼胜过怕死,最是吃不了皮肉之苦,你若对我用刑,我会先行自尽,而我若要自尽,你们是防不住的。”
“沈姑娘,我不想与你走到今日这般地步!”赵行建的语气急切起来,带着无奈。
沈非念知道。
“赵行建,今日你若是没有来拦我,我反而看不起你,你也会殒命于今夜。你还记得吗,在你大婚之日,你曾说过,让我做你悬颈之剑。你想做辅佐明君的忠臣,立下还这天地清朗的不世之功,就该与我对立,如此方能制衡朝堂,不使一方独大,我并不怪你。
只可惜我还是高估了皇帝的能力,也低估了人心的贪婪,更未算到许多我意料之外的事,才有了今日这局面。赵行建,你很有才干,但你相信我,今日之事,已不是你的能力能破局的了。
抱歉,赵大人。”
赵行建不明白沈非念那句抱歉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
个个身着官服,这么多朝中大员,便是早朝也难见得如此之齐。
为首之人却是……傅鸿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