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喻意不屈之志。”
“喻意更好。”
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一把花白的胡子垂到了胸口,他捋着胡子给织巧把了脉,良久才说:“的确是海上血症,在我朝倒也不罕见,罕见的是能撑这么些时日,替这位小姑娘续着性命的,也是位高人啊。”
“先生过誉了,那当如何诊治?”沈非念连忙问道。
“需得细细调养,少则半月,多则两月。她拖得实在是太久了,老夫也要酌情处理,不敢贸然。”
“无妨,能治好就行,那这些日子就辛苦您了,我必有重酬。”
“姑娘言重了,您既是国师好友,这便是老夫份内之事。”
老大夫交代了些注意事项,饮食忌口后,便下去写方子抓药了,沈非念这也才长长地出一口气。
织巧都已经昏迷了好些时日了,若不是有沈澜弦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她都要怀疑织巧是不是还能救回来。
安顿好织巧后,迟恕和严绍川为沈非念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接风宴。
宴上严绍川极为细致地介绍着襄朝的种种风俗,各色美食,顺带嘲讽了一波沈非念不堪一提的酒量,说她要与襄朝的美酒无缘了。
那明快而欢乐的气氛,实在令人沉醉。
在经过了长达二十来天的海上漂泊后,沈非念竟破天荒地从严绍川这里找到了踏实和宁静。
她想,也许这就是缘自于血脉的亲近吧。
“国师说,你一点也不稀罕所谓襄朝公主的身份,但无论你在不在意,你都是我的妹妹,别处我不敢说,但在襄朝,我定能护得你安好。”严绍川端着一杯酒,笑着说完这些话,一饮而尽。
她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她可是……巾帼红颜。
实实在在握着兵权的将军,谁见了不得称她一句女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