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弦手中的金针落地。
真正的落针可闻。
他僵硬着身子半晌不能转过来,不敢看沈非念的眼睛。
然后他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恐慌和不安,用力地眨着眼睛,竭尽全力地让声音平常自若:“你进宫向襄朝国主求了药来?”
“不是,我问迟恕要的。”
“迟……迟恕?”
“他将药送来后,你便将解药给织巧吧,日日这么作戏,也挺辛苦的。”
“我没有!”沈澜弦霍然转身,呼声喊道。
“没有什么?”沈非念却问。
沈澜弦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
沈非念继续问,“是没有给织巧下毒,逼我来襄朝沧京,还是没有与迟恕里通外应,操纵于我?又或是没有把我当成傻子一般戏弄?”
她语气不重,说话很轻,似乎不带半分责备,更没有一丝怨恨。
平淡如常地说着那些明明足以让她承受剜心之痛的话。
也没有再掉一滴眼泪,她的泪,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流干了。
可沈澜弦多了解她。
若是她激动,愤怒,甚至质问,那一切还有挽回之机,证明她还在意。
如今她这般平静,却是心死如灰了。
颓败一瞬间爬满了沈澜弦的面容,他哀然地看着沈非念:“我是说,我没有作戏。”
沈非念只道,“不重要了,明日之后,你便离去吧。”
“沈非念,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骗你害你。”
“上一个对我这么说的,是顾执渊。”
“我真的没有!”沈澜弦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他现在仿佛能明白当时顾执渊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