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现在这副样子,的确很难救活。
如果顾执渊真的就这么死了,那沈非念……沈非念……
他的挣扎落在晏宗文眼里,看多了人间百态的老族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澜弦。
沈澜弦会怎么选呢?
救活顾执渊,他可就一辈子也够不着沈非念了。
不救顾执渊,他还有那么一线机会。
有的时候,晏宗文会有那么一丝恶癖,爱看人们做善恶是非的人性选择题。
沈澜弦手里的金针稳稳落下。
顾执渊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晏宗文挑眉,抿茶,沈澜弦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他拎着茶盏走出屋外,晏翘单膝跪地行礼,“见过族长。”
晏宗文抬了下手让她起来,“昨夜到底是何情况,说说。”
晏翘回话,“昨夜顾执渊夜闯困蚕坊,翻看卷宗时不小心打翻了烛台,惊动了守卫,一场酣战过后,他不敌我等,负伤离开,我带人一路追踪,于不思廊堵住了他,将他重伤。念其身份特殊,又因沈姑娘之故,不敢交给晏长老,故而带来了此处,待族长发落。”
晏宗文回头望了眼躺在里面的顾执渊,莫名笑了下。
又对晏翘道,“做得好,另外,你这几日多盯着沈非念那处,他们估计是要坐不住了。”
“是,属下遵命。”
“这两人啊,没一个省心的。”晏宗文端着茶杯,走进了自己的菜地里,低身薅了几根杂草拔掉,自言自语般,“不过,还是闹腾好,不闹腾的话,怎么引蛇出洞呢,你说是吧,顾执渊?”
沈澜弦守着顾执渊足足一日一夜,施针喂药累到自己虚脱,直到第二日的早上,顾执渊的情况稳定下来,他才缓了口气。
“他怎么样?”晏宗文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已无大碍,但他……”沈澜弦本想说顾执渊心脉旧疾之事,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但他伤得太重,怕是要休养许多时日。”
“嗯,这倒无妨,他想躺多久躺多久。”晏宗文坐在田埂上,“沈澜弦你知道吗,顾执渊闯的这地儿啊,算是无水岛上守备最森严的地方了,岛上精锐皆在那处,他还能活着杀出来,挺不容易的。”
“你与我说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