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再大,也就这么大,人也就这么多,祖祖辈辈的下来,彼此哪能毫无牵绊?”段斯予递了杯茶给她醒神,“你找我何事?”
沈非念接过茶水呷了一口,轻轻皱眉,放在桌上,“晏翘,茶水凉了,可以辛苦你烧一壶热茶吗?”
晏翘心知沈非念这是在故意将自己支开,但她也不恼。
毕竟族长之令只是过来保护沈非念,并看好她别让她离府,却不是过来监视她的一言一行。
待晏翘走远,沈非念才说,“我看晏翘对你的态度,想来当年你这位段大公子在无水岛上很得人心吧?”
“我年轻时,也算玉树临风。”段斯予开了个玩笑。
“嗯,看得出来,如今的段先生依旧雍容清贵,气质不俗。”这一点,从沈非念第一眼看到他就没有否定过,哪怕以前自己再讨厌他,也不曾否定过他的容貌气质。
“你倒是难得说句我好听的话,看来,是有事要让我办呀。”段斯予交握双手放在石桌上,眼中带笑,“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沈非念瞪着段斯予,赌气一般,“昨天晚上,他们把顾执渊打伤了。”
段斯予张了张嘴,想了又想,还是说道,“那是他自己要闯困蚕坊,那地方是外人能去的吗?只是被打伤未取他性命,已经算他走运了,你不要蛮不讲理。”
沈非念腰板一挺,这“我就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粗鲁野蛮。”
“……”
“打伤顾执渊的人是段家的人,也就是段渲的手下。”
“他们尽忠职守而已。”
“我不管!”
“……”
“我这个人,就是见不得身边人被欺负,受委屈。”
她这样子活像个刁蛮任性的小魔女。
道理嘛,横竖是听不进去的,性子嘛,是刁钻古怪不按常理的。
段斯予无奈地笑笑,又轻叹口气,“所以,小姑奶奶,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沈非念歪头,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滴溜溜地瞧着段斯予。
段斯予从这双眸子里看到了明晃晃的狡黠和不怀好意。
沈非念往前靠了靠,说悄悄话般地,对段斯予耳语细声:“段先生,要不,我让你来当段家的掌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