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是感受到了杀机,正蓄势等待,而不是心如死灰地怨恨沈非念。
他自始至终,不怨沈非念。
他只心疼她。
织命楼的人攻势凌厉快速,飞箭袭来如劲雨直下。
寒川远远地抛来一杆长枪:“爷!”
顾执渊抬手接住,枪出如龙,横扫八方。
海面忽然激起浪涛,水花溅得有数米之高,泼下来时如瀑布般倾在了船板之上,淋透了顾执渊的衣衫和黑发。
他一跃而起,立在了桅杆之上,笔芯枪如蛟龙出海卷起利箭扫入水中。
寒川与黄雯背对而立,互为依靠,架打得激烈嘴里也没闲着,“我说,咱两有些日子没一块儿干架了吧?”
黄雯踹飞眼前的杀手,“好意思说,你天天跟着爷,还让爷受了伤。”
“那不能怨我,爷不让我去,他说我打不过。”
“没用的臭男人!”
“……”寒川无语,黄雯跟着沈非念久了,嘴巴也变毒了,“小心!”
他抬手替黄雯挡住了左边的冷箭:“你看,我还是有用的吧?”
黄雯不搭理他,神情专注住地守住船舱入口,织巧可还在里面呢。
大战正酣,对方的攻势缓了下来。
一叶小舟悠悠荡了过来,立在船头的女子面容带笑。
“各位还是不要挣扎了吧。”晏翘仍然是那副极好说话的样子,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她时那般模样。
然后她眨眼间就取走了无尘者的性命。
此刻她也要眨眼间夺走顾执渊他们的性命吗?
顾执渊收枪在后,枪尖点地,挺拔的身躯立在船头上,与晏翘遥遥对立。
他又是那个自具风流,傲然不羁的渊王爷了。
任这世间风雨飘摇,他自岿然不动。
“与晏翘识得许久,也不曾痛快交手,不如就在今日,一较高下?”
“我怎会是鸦隐长老的对手?族长说过,长老武艺深不可测,天下无人出其左右,晏翘自不会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