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
“这道圣旨傅老觉得,谁送去最好?”
“飞鸽传书即可。”
“如此,倒显得朝廷怠慢了皇叔。”
“战事当前,陛下,这些无用的形式便免了吧。”一语双关,别迂回了。
顾雁礼低头失笑,难怪傅老和顾执渊合得来,这两人脾性果然如出一辙。
他提笔蘸墨,写了诏书,正要着人送去滨州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跟旁边的太监耳语了几句。
太监接过诏书,拿着直奔后宫去。
一直到了沈之榕的宫里,问沈之榕要了件小皇子的事物,随着诏书一并八百里加急地给滨州顾执渊送去。
滨州城内。
正在逐渐复苏过来的古城,在经历了一番彻骨之痛后,更为团结齐心。
沈澜弦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整个人累得如同蜕了一层血肉,面颊凹陷,鬓角都生出了几根白发。
他陪沈非念并肩坐在别苑的走廊里,伸手给她掖了掖盖在腿上的薄毯,看着院子里正凌霜而开的白梅,兀自好笑,“顾执渊可真够搞笑的,想在院子里种些冬日里的花,便只有梅是最好的,又觉得你会讨厌红梅,所以便种了白梅哄你高兴,你又看不见,他这番心思怕是要白费了。”
“我终于把这该死的病疫治住了,真难啊沈非念,你天天躺这儿眼一闭的,倒是享福了,你是不知道有多难啊,我半条命都搭进去了。看在我这么拼命的份上,你不会怪我了吧?”
“我知道你最讨厌伤及无辜,祸害百姓的人,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更不曾料到晏宗文他会带着这毒出岛,你别恨我行不行。虽然我害死不少人,我也救了一些人,能不能功过相抵啊?”
“然后,挺对不住的一件事情是,我没能保住陈灵俏的孩子,头三个月孕像不稳,她又经历了那么多事……算了,都是我医术不精,怨我。她哭得挺伤心的,赵行建也很难过,你知道了的话,也会跟着难受吧?毕竟,你连沈之榕的孩子都很上心,不忍幼子受难。”
“我真怀念当年在京中那会儿啊,其实你可能不知道,无妄亭是顾执渊手下的情报点,姬颜卿是最高负责人这事儿,我曾经泄露过给迟恕。对不起啊,我其实做过挺多不是人的事儿的。但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着,你可能不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