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看账本,离开了谢家,无家可归。

她的衣食住行是他们给的,嫁妆都是他们家的,要是真的和离了,别说住的地方,吃饭都是个问题,到时候没名没分,再去接她们施舍来的钱,又是什么画面?

要么喝了绝育汤,要么和离,和离根本没有生路,谢梁氏也不会答应。

话虽这么说,小红抱着陶妧道:“可是喝了这汤,咱们还有什么活路?”

谢家又二夫人这个例子还不够吗?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陶妧吃痛的浑身颤抖,直到这剧烈的痛的让她生不如死时,才能让人清醒,恨也好,怨也罢,的确是已经被逼上绝路了,如果不死的话,那就让自己变成个有用的人,将来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走出去。

不需要靠任何人怜悯,也不需要跟任何人低头。

晚上,谢桓看到谢梁氏从陶妧的院子里出来,方才从老槐树后面露面。

其实,在郊外陶妧那一跪,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或许陶妧是想要他一封和离书离开,若真是这样,他倒是愿意给她自由。

只是他刚才在正厅的时候,记得陶妧磨破了脚,脸色极差,一时心里愧疚,想着,纳妾的事还是亲自跟她说一声,顺便看看她的伤势,应该也不算唐突。

想到这里,谢桓盯着自己常年居住的地方,觉得自己像个唐突的外人,才意识到书房住习惯后,自己已经一年没踏足这个地方了。

谢桓记得陶妧嫁进来时,只有小红一个丫鬟,所以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倒是隐隐听到了几句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