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不罪。
心里的别扭终于散了一些,她抬眸,眼睛弯弯的,声音也高昂了不少:“继续抄书吧。”
何长暄看着她带笑的模样,目光又落在她的面纱上,忍不住道:“不如取下来吧。”
荀欢握着毛笔的手紧了紧,僵硬道:“取什么?”
“面纱,”他说的清楚了一些,“你闷着难受。”
荀欢抬眼打量他。
他目光澄澈,注视着她时静的像一汪湖泊,浮现出她的倒影,戴着面纱的模样。
她却想起在铜镜中看到的一幕,目光黯了黯。
“很丑,”她有些难以启齿,隔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我不会取下来的。”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他便接话:“好,听你的。”
说完他便埋头抄书,一句话也不反驳。
荀欢张了张口。
她已经做好了捂住面纱誓死不从的准备了,原来他只是随口问一句么?
荀欢望向窗外飘个不停的柳絮,有几片紧紧地贴在窗子上,只等门窗一开,就会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常鹤,”她轻声开口,“你去过齐国么?”
何长暄的手一顿,若无其事道:“问这个做什么?”
“书上说,齐国的都城没有柳树,”她面带向往,目光终于转向他,“是不是真的?”
何长暄收回纷乱的思绪,朝她颔首。
荀欢哦了一声,压抑下激动继续抄书,许久还是忍不住道:“齐国有没有年龄与我相当的皇子?我能去齐国和亲么?”
“……?”何长暄哭笑不得,许久才正色道,“你不要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