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烦躁地讲:“再换一张猪皮面具遮了你这张男人毛脸!”
苏嫦梨花带雨地摸了摸自己坚硬如铁的脸,又望了白月兰柔腻如膏的脸蛋,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八不道人抓着五六个鳗鱼饭团子塞在嘴里,满嘴流油地说:“不耐烦听你委屈!洒家本愿做个雷厉风行的军汉,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偏那贼秃师傅说我有佛缘,剃了洒家的头,非让洒家做个臭和尚。我却与谁说理去?!成天睡木板禅床,养不出个肥膘!偷吃道鳝鱼炖菜却被青城的白云飞这直鸟贼打一顿,非要洒家给他钱才行,这还有屁天理?!如今抢了北极当铺的几屉鳗鱼团子才勉强吃口肉,不比你屈上天了?!”
王右丞一脸黑线地想:“这几个没一个正常人么?”
白月兰忙去搀起苏嫦,拍着他后背安慰道:“莫哭、莫哭!今夜再与姐妹们一同去神兽山泡温泉去!”
苏嫦捻帕擦泪,满口应道:“甚妙,咱们离这些臭男人远些才好!”
林荀龙甩出一张符咒,将北殿场所有宫灯齐刷刷点亮,周围立即明如白昼。
他直接了当地讲:“王师弟,今日请你过来是想试一下你的剑法。我等想知道你到底有何神通,能比我们纪律委员七人队排名高出这许多。你若不愿意大可一走了之,我绝不为难你。”
王右丞以为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怎料他坦荡直接如冒顿掌院一般,当下不知道怎么回他才好。
见王右丞犹豫,林荀龙又说:“你若还有条件尽管提,只是王级金雀舌草我等连一片叶子也拿不出了。”
明夜急忙插嘴道:“龙,丞新练了一套擀面杖剑法,乃青城绝密武学。如今他没趁手兵器擀面杖,只能发挥不到6成剑气而已。”
苏嫦娇声斥说:“从未听说青城还有这等剑法,我看他是故意逗你这个武痴的!”
八不道人粗声道:“管他擀面杖或者烧火棍,洒家没有架打,早浑身难受了。我空手让他一把剑总可以了吧!”
林荀龙皱着眉,扫了王右丞一眼,说:“各派绝学博大精深,我们见识浅薄未曾听闻也是有的。敢问王师弟六成剑气大约是灵气几阶?”
王右丞心说:“我若说低了,不免太过奸诈。”当下便说自己现在只有下阶灵力相当的剑气。
几人大惊,他入岛时不过刚有剑气,如今竟已达到下阶了,而且这还仅仅是他六成实力而已。
林荀龙点点头,一双电目射在王右丞身上,沉声说:“果然天纵奇才!”
那边明夜早按捺不住,抽出双剑擎在手里,急切地道:“我以下阶灵力与丞讨教两招!”
王右丞机警地跳在演武场的另一端,大呼说:“我我还没考虑好呢。”
演武场里缕缕电光乍现,明夜浑身绕着黄色电光,衣衫和头发已被雷之灵力激荡地飘了起来。
王右丞忽拔出黑蛇火剑,以黑火剑气与寒冰剑气舞出一道黑漆漆的圆弧,正劈在电光火石而来的明夜双剑上。剑上宛如被雷殛中,黑火与寒冰之气霎时被冲的一干二净。他心中大骇:“明夜这厮好强!”
明夜化作一团电火,乍冒在他身后,剑曳着雷光已扫在他脖颈。
王右丞有复眼加持,不念剑诀兀自发动青城下阶八卦剑阵,道道黑火哭嚎地扑向明夜。他鬼魅地一招“横指瑶池”打在明夜剑上,黑剑如蛇地贴着剑刃钻向对方手腕。
明夜双目喷电,另一把剑化一道惊雷斩向王右丞,意欲拼个各自断臂。
忽然十八支光剑如翅立在王右丞身后,一半燃着黑火,一半白如冰雪。他双手握剑,去如鬼迹地躲开明夜劈下的雷剑,黑剑仍悄无声息地戳向明夜手腕。
明夜见王右丞使出青城的“破距之舞”,左剑喧雷鸣,右剑凛电火,嘶哑地吼出:“六丁雷电!”话音卜落,身如雷电出浚湍,以电光之姿在半空炸了六道雷火,才握着双剑半蹲在地上。
王右丞手握黑蛇火剑,半跪在另外一边。
明夜仰天大笑:“精彩精彩!丞,你未修青城三十六剑,仅摧动剑气就能依葫芦画瓢地使出这么精妙的剑法,真是 ”
一只尖角绣鞋突然踏在他嘴上,白月兰单脚踩着明夜的脸,圆润的手握着一柄红漆鬼头刀,柔声道:“你与他打个平手,现轮到我了。右丞,我以鬼道斩首之刀领教你在大灵山诛鬼的剑法!”
她单膝发力,将明夜蹬在地上,借力射向王右丞。空中葱白的手指射出一根牛毛细针在王右丞脖子,针上一道细线正连在她刀上。王右丞挥剑去砍那根细线,却砍了空。
这竟是一条灵力之线。
有了这灵线牵引,白月兰翩飞若一只丰腴的水田白鹭,红漆鬼头单刀去势如一斗红云斩向王右丞颈子。
北极鬼道门派专以杀鬼为业,其牛毛细针可封印住鬼的行动,灵力之线可确保一击斩下鬼的头。
王右丞体内各条神经被牛毛针制住,挥剑后再不能动弹,他运起黑之灵火散在周围,像极了一团雾。
“有了灵线,我能轻易找到你哦!”白月兰笑着扑进黑火雾气之中,举刀便砍。
怎料黑火之雾星星点点地附着在她灵力线上,甚至要随着呼吸进入体内焚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