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颜良正在青瓦房里查看山庄地图上个个隘口的守卫情况,蚕姬则好不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吐着丝玩。待乌司远领着公孙母女进来后,二人眼中皆是一亮。
蚕姬看着公孙烟儿,一条舌头流着口水就伸了出来。
卓颜良则心说:“这妇人好细的脚踝啊,把玩在手里不知是何滋味。老乌到底是会办事!待我消了毒,非好好品品这枚熟透了的果子。只是可惜,这戴着铃铛的漂亮姑娘,马上就要被蚕姬大将给可惜,可惜啊,我无福享用二女盛宴了。”
他问乌司远:“此二人的来历可干净?”
乌司远恭敬地奉上两张卖身契道:“这对母女是从‘东湖七半月’的赌痨手里买的,来历清楚,与北极岛不沾边。”
卓颜良看了眼那妇人胳膊上的木牌子,见她不过大约四阶灵气而已。她怀里的公孙烟儿只有三阶灵气,此时正楚楚可怜地说:“娘亲,这宅子好大,只是怎么阴森森地没一个人哩,我有点害怕”
卓颜良笑着摩挲她脸蛋说:“原来是对母女啊,我还从没享受过额我和蚕姬大将不是人吗?你莫害怕,待会我陪你玩儿。”
“老乌,你先将这大娘子带去前面‘闻风楼’里歇息吧。明日婚礼大典,这院子要来不少人。你关照一下,让人别去那边,等我日后亲自给她安排事情做。”
“我带烟儿一起去!”公孙红幂抢道。
但乌司远不由分说,押着她走了,只留了公孙烟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在青瓦屋内。
卓颜良转脸对蚕姬说:“人馒头已做好了,女菩萨快快将我不能动情的毒除去吧。”
蚕姬笑道:“我须吃饱了才行。”
此时门外忽然跑来一个红衣女孩,俯首拜道:“小公子,我们孙茗香姑娘找你。”
卓颜良急忙道:“何事如此急慌?”
“说是地宫符咒的事”,红衣女孩说。
卓颜良、蚕姬脸上颜色变了变。只是他们没发觉,角落里的公孙烟儿也皱起了眉头。
“快快走!”卓颜良拉着红衣女孩就要走,却被公孙烟儿拉住了。
“你不要陪我玩么?”公孙烟儿天真无邪地问。
那红衣女孩打掉她的手,叉着腰斥道:“哪儿来的勾人的狐媚子,想窝夫去乡下找汉子去!”
公孙烟儿拍了拍双手,腕上铃铛‘叮铃铃’作响。她作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问:“姐姐是做甚么差事的,难道是这宅子里管事的么?我是乌总管新买的丫头,不懂事哩,还要请你以后多多提点我。”
“提点?等我随着我们孙姑娘嫁过来,才要将你们这些狐媚少主的货全打出去!”
公孙烟儿微微看了她一眼,讪笑着退了下去。待卓颜良与这红衣女孩走了,她眼里隐隐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
屋内阴影中忽闪出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只瞥了那人模样,她立即用粗布披风盖住了脸,伏在椅子上小憩。
“应是地宫‘镇妖八卦图’的符咒有眉目了,我与飞鼠妖将一同去看看”,这人甩了一句。
蚕姬忙问:“不如我也跟着一起?”
“不,你看住这里,大事成功之前别让人来捣乱!”那人说罢一个闪身没了踪迹。
此时夕阳在山,屋内人影散乱;院中梨树阴翳,草虫之鸣上下。
“呱”地一声鸦叫,惊地公孙烟儿抬起了脸。
她赫然发现青瓦房内不知何时结起了满屋的虫网,这些虫丝结构精密,像一座巢将自己罩在里面。
满鼻是腥酸的味道,她讶然道:“这居然是蚕蛾的巢?!”
“小妮子见识不错,只一眼就看出来了。到底是修道中人,非那些粗野凡人丫头能比。只是不知你的汁肉可肥美?”蚕姬像一条虫爬在蚕丝网上,呲着两只板牙,伸着长舌头说。
“呀!这个姐姐,你你怎爬地这么高?”公孙烟儿拍了拍手道。
蚕姬手脚攀着丝,缓缓爬了下来,下颚张成了碗这么大。
公孙烟儿一跤跌在地上,磕巴地说:“你是是妖!”
一条丝悄然缠住了她的脖子,阴冷的妖力钻遍了她全身,令她无法动弹。
蚕姬四肢一蹬,扑在了她娇躯上。
公孙烟儿使出浑身力气,射出一道灵气,扯声喊起来:“救命呀!救命呀!有妖要吃我!”
蚕姬细长的舌头舔着她的脸,粗笑道:“你叫破喉咙也用的。这里偏僻之极,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你安心做我的人馒头吧!”
公孙烟儿眨巴着眼睛,娇声问:“这里真没人来吗?”
“哈哈,何止是人!在我的这个蚕巢里,你连一丝灵力也渗透不出去!你别想挣扎了,太紧张可是会影响肉质的哦。”
“哦哦!”公孙烟儿点了点头。
蚕姬狞笑着,低头咬破了她的喉咙,血肉横飞地吃了起来。
只吃了一会,她皱着眉拍了拍公孙烟儿死不瞑目的脸,纳罕地说:“这小妮也太柴了,跟土里的干尸一样!”
她撕掉脸蛋上的一块面皮,又将公孙烟儿的舌头拽出来塞进嘴里,“呸呸呸!简直如同嚼蜡!如此水灵的灵童,怎么会这般无味?!”
正在纳闷,怀中脸已经破烂不堪的尸体忽然眨了眨眼,把蚕姬吓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地去摸公孙烟儿的脉搏,就见怀中尸体迅速干瘪成一个只有三尺的干尸。
干尸头上竖起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长发脱落了干净,又长出一头干枯的褐色短发。尸体慢慢瘪了下去,只留下一层土灰色的皮在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