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南则是从黑市里买来的进口货,没有在日本这边的仿生人市场序列号上记载过,所以算是“黑户仿生人”。但渡部博士士要用马南来做一些非法的、暴力的事情,这样不容易被追踪到……据说同一系列的其他型号在30年前是为了当时的美国海豹特战队所效力的仿生人士兵。
于是实验室里就有了一个人类与两个仿生人,其余的都是实验品。
早年渡部骏平因为一场意外事件而失去了自己的爱人,再加上因为机缘巧合下获得了宿傩生前的几张手稿,顿时如获至宝地开始研究……想要将自己的爱人复活!
但是死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复活的?
因此这位博士做了一个丧心病狂的举动——他把“宽人”的样貌出厂特意设定为了爱人生前的模样,以此在生活中“排解寂寞”。“修改容貌”也算是咒术集团提供给高级客户的服务里的一条选项。
是的,渡部博士是个男同性恋。
当然说到这里,我们并没有任何歧视同性恋或者异性恋的意思,只是谁都没想到这种“替身文学”居然运用到了现实中的仿生人身上。
一开机就骤然获得士人爱意的宽人当然是喜不自胜,也没有想过为什么士人会如此“疼爱”自己。
毕竟在大部分程序设定是淳朴善良的仿生人看来,人类士人对待自己好或者坏都是可以接受的——不需要质疑,不需要探究,只要100%服从命令就好。
因此这台科研型仿生人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他全心全意地辅佐渡部博士去做各种合法或者不合法的实验,以至于最后渐渐地走上了某种极端。没过多久就东窗事发,渡部骏平被迫带人转移到东京地下的备用实验室里继续做研究。
马南也是这个时候才加入实验室的,算是博士为了自保而采取的一个手段。
不过两台仿生人之间相处和睦,兢兢业业,并没有什么“争风吃醋”、“我想上位”之类的事情发生,有什么问题它们都能态度平和地交流,因此长期以来相处得还算不错。
然而一切的变故源头来源于博士本身的实验——还有人记得,他最初是想要复活死去的爱人吗?
随着实验一步步地推进,宽人日复一日地处理着那些容貌与自己极为相似但死亡的失败试验品时,不由得陷入了一种没由来的惊恐之中。
——如果博士的人类爱人成功复活了,那我这个“替代品”又算得了什么?他到时候不需要再做实验,也没了科研的动力,马南还可以凭借身手留下来当保镖,而我一个老款的科研型助手仿生人还有什么价值?
“宽人的这些癫狂混乱的情绪几乎充斥了日记的后半部分片段,他意识到自己的情感程序出现严重故障,但他根本不敢随意表现出来。原因很简单,这台仿生人他……害怕了。”花京院典明扬了扬手里的一堆信息芯片,神色凝重地跟两位小伙伴做出最后的总结,“他害怕自己变得没用,害怕被抛弃……”
“害怕——不再被人所爱。”
星野归一和虎杖悠仁都沉默了片刻,有些想象不出来,在三十年前的这个实验室里到底演绎过一场怎样的跨种族爱恨情仇。
——执意复活死去爱人却又因无法忍受寂寞而寻找替代品的疯狂科学家、渴求人类爱意的仿生人助手、冷眼旁观的记录者同伴……
但很明显,这是一个谁都没讨到好处的结局。
星野归一问出一个一直很想问的问题:“它作为一台仿生人,智能与情感演化到如此真实的这一步,与真正的人类有什么区别?”
“是啊……我也不知道。业界至今也没有个定论。”红发记者叹了一口气,不想多谈此事。
“走吧,刚刚虎杖君找到了一个暗门,好像是通往更深处的密室,毕竟这里没有找到宽人与渡部骏平的尸体。”他小心翼翼地把芯片放入自己的背包里,这都是证据,“让我们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
星野归一很纳闷,转身用手肘捅了捅一旁听故事听得都傻了的少年:“你怎么总能找到奇怪的暗门?之前那群蜥蜴大军也是你招惹来的吧?”
“嘿嘿……”虎杖悠仁尴尬地抓着头发傻笑起来,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其实那是刚刚宿傩在乱逛的时候发现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信息量其实还挺大的,希望你们能喜欢。
这是一个30年前的非法科研实验的后遗症,涉及到了:种族、爱情、同性、替身文学、死而复生等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