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先前吓傻了的那个略年长的公子,也已经反应了过来,见林祁为难,生怕自己会被抛下,于是立马带头跪下:“求大人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一直待在这个地方,被迫接待那些京中贵妇,已经没了自由,没了尊严,所愿所求,无非只是这一身躯壳能够苟延残喘于世。如若……如若诸位大人不嫌弃,也可带我等回去……回去伺候大人们。”
“荒唐!”这都是什么淫词浪语?林祁狠狠地一甩袖子,他身后的捕快们早已经瞠目结舌。
而那跪在地上的人一听林祁这暴怒的声音,立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心里暗暗在想自己会不会弄巧成拙,这大人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部就地正法可好?
这么想着,脸上渐渐露出面如死灰的表情。
宴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常年在京兆尹府任职,每日不是穿梭于变态杀人犯就是江洋大盗之间,恐怕还是平生头一次被一群男子自荐枕席。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忙上前打了圆场:“林大人莫怪,我想,这位……后生也不是无心的,常年在这种鬼地方待着,看他们的年纪,应当是幼时就已经来此了,想来恐怕是没有人教过他们礼义廉耻和三纲五常。更何况,真正作恶之人也早已经伏法,和他们计较也没太大用。”
听着她的话,林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一方面,宴蓉是景王府世子妃,两人又有数次公堂“合作”的情谊尚在,那这点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另一方面,方才他也并非真的生气,只是平日里说话就带威严,又被那男子震惊到,才给人一种随时可能暴走的感觉。
此时,宴蓉出来打圆场,自然是恰好给了他顺脚的台阶下:“世子妃所言极是,那依你之见,眼下该放处置这些人?”
“简单,让他们将功折罪即可。从现在起,不可有半点包庇和隐瞒。”宴蓉看着他,笃定道。
两人毕竟有些默契,林祁被她那么一瞧,立马就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
方才这少年郎说,他们被菩提庵住持强行困在这里,就是为了取悦那些京中贵妇,做她们的禁脔,供人享乐,那么这些贵妇究竟都是那些人?贵妇背后牵扯的乃是京中权贵,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盘根错节的势力,恐怕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能够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