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上头终于大发慈悲,只准一个船上出两个人上去取吃的和穿的,剩下的人要在原地等着。
这两个人还是官兵选,再由官兵看着一同上船。
临肃的这些人跟其他渔民和船员不同,是流犯身份,在这种时候都老实的很,冻的鼻水长流,也都不敢吭声。
官兵走到他们跟前时,一个个都低着头,生怕惹到事端。
官兵原本点了站在前头的两个人,不经意瞥见了个头高的江淙,突然就改变了主意,“那个大个子,你出来!”
江淙跟船老大往他们的大船上走,两个官兵跟在后头,四个人登到船上,其中一个官兵喊住了江淙,“你叫甚?家是哪里?”
“张常庆。”江淙回道,“明州人。”
“抬起头来。”官兵盯着他,一脸狐疑,“我听你口音像是洪州人。”
“罪民却去过洪州讨过生活,算是半个洪州人。”江淙如实回道。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半天才开口让他去取东西。
江淙去到船舱里,船老大低声问道:“没露馅吧?”
跟江淙处了这一个多月,他越发看出来这个年轻人挺靠的住,还想以后继续往来,并不愿意他折在这里。
江淙还没说话,上面的人已经在催了,赶紧动手拿东西。
背着行李和粮食往下走时,船老大瞥到,那俩士兵一直在盯着江淙看,心不由得忽上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