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一圈,客厅很宽敞,两面环落地窗的设计,可以看见外面院子的草坪以及远处的人工湖。白色的沙发,边上放着一盆散尾葵,与之对应的方位,靠墙的原木矮柜上,青釉瓶中插了枝吊钟。
视线被吸引,是因胡桃木色的方几上的一个几何不规则形状的透明琉璃花瓶中,盛放着整座房子最浓烈的颜色——
一束红玫瑰。
还有一盒喜糖。
施秋看了一眼,挪开视线。
又不由被墙面上挂着几幅画吸引。
她猜那几幅都是时清晏亲自拍摄的,依稀可以分辨出维多利亚大瀑布,冰岛南部的黑沙滩,塞尔维亚的一座小镇,以及不知他在哪里拍摄的一处冰山。
最后扫了一眼桌面上那盒颜色乍眼的喜糖,施秋眼不见心不烦地上了楼。
然而没躲掉更大面积的视觉轰炸——主卧房间那红得瞩目的床上用品。
施秋在门边愣了十多秒,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身后有人从书房出来。
时清晏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留意到她的目光,也一同略过去,而后语调平平地说了句:“不喜欢叫阿姨帮忙换掉。”
施秋看了他一眼,往下,又落到他手上。
男人已经若无其事脱掉了西装外套。
施秋警惕地盯着他。
时清晏不知道有没有留意到她的目光,脚步没有停下来,径直朝主卧的衣帽间走了进去。
再出来时,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衫,袖扣已经解掉,领口亦开了两粒,微微露出一小节锁骨。
施秋拎着裙子,小心地往门边靠了靠。
时清晏停在距离她半步之遥的位置,长睫微垂,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半晌,掌心落在她发顶,动作很轻,只揉了一下。
“不是说累了,早点休息,我去次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