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书后,坪兰神色略微好奇,缄默不语地看了她一眼,才又去看那被圈出来的字。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被浓黑汁墨圈起的字,在坪兰眼中泛着诡异难述的光。
陡然变作陈深的视线落在这句诗最后两个字上,轻抿的唇蠕动着,过了半晌才不屑道:“呵呵呵,勉强接受。”
说完,又有些好奇,“你的名字是不是出自‘长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啊?”
“那是你能知道的事么?”苏长依睨向她,站起身,从容不迫地用传音入耳同仍拿着书籍的坪兰说起正事。
这些正事不在乎是有关贺清邪的,苏长依现在对贺清邪还算心存忌惮,对发生水潭边之事的之前的事,而耿耿于怀,贺清邪可以瞒过她的法眼,在她面前藏头露尾,所以现在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她心中都有种会被偷窥的错觉。
坪兰问她:“你不能直接说吗?传音不麻烦吗?不浪费灵力吗?”
一连三问,苏长依充耳不闻,只字不言,只说自己觉得重中之重的事。
将坪兰带回灵清殿,其实不无目的,一是放在眼下能以防生乱,坪兰在她眼中就是一个异端的存在,她懂得何为人性,也知道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就是疯子。若不是坪兰需要她一起去玄都,对方根本不会看她一眼。二是她的确需要坪兰的帮助,正如她所想,要让贺清邪离开上清墟离开的顺理成章,那祝钰、青禾和白练,必然要有一人在此作为见证。
苏长依想起上次灵清殿内的对峙,贺清邪当着上清墟三位仙尊的面,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她。那时,贺清邪一脑门嗑在地板上,嗑得她三魂巨震,脸色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