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还尚且年幼,虽不若牙牙学语的痴儿,但也对长辈们的情绪格外敏感,从她到窈山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琢磨起苏长依的脾性,不能说熟,也不能说不熟。只能说,当初的君窈与从雪域幻境中出来的君窈完全不像一个人,纠其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她暗忖,正因熟悉苏长依的脾性,还准备嘲讽的话,最后没能说出口,毕竟……她有些不舍得。
“既然如此,那弟子就先退下,师尊自己,好,生,休,息!”贺清邪阴阳怪气地说道。
回应她的还是那耳熟能详,甚至有些跳脚的一个字,“滚!”
贺清邪走后,虚空中的冰冷气息将其身上淡淡香气和缠绵缱绻的情欲撕散,只剩下冷冷寒气。
人一走,苏长依终于支撑不住,强忍着坐回床上,发出忍无可忍的痛声,低低哭音在房间内荡开,像极了委屈巴巴的小兽的呜咽。
她满身疲惫不堪,不知道跟贺清邪的夹枪带棒的相处何时才能终止,要多久才能走到小说尽头。
情事之后,苏长依浑身不舒服,一整日都未踏出过灵清殿一步。
之后几日也是。
窈山弟子先前接到君窈仙尊命令,停了好几日的早课,便只能自顾自去钻研,修为高的一边修炼一边帮助修为低的,修为低的虚心受教,毕恭毕敬,一群人倒也修炼的有滋有味,分外欢乐。
自从睡过这一次后,贺清邪便在苏长依眼皮子底下玩起“欲擒故纵”,即消失。
不是死了,也不是单纯避着她,而是隔两三天后趁着月上梢头,三更半夜翻入灵清殿内殿,猫着腰掀开被褥,从身后将她抱住,还不让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