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独坐深闺的游丝,心下只觉一阵膈应,她本不是三心二意之人,且,从一而终,认真且怂。
苏长依讪讪道:“都不需要,谢谢你将整座玄都送给我,我现在既不缺伺候的人,也不缺服侍的人,我现在缺得只有耐心。贺清邪你再不放我起来,整个玄都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贺清邪:“……”
“当真,如此绝情?”
“你逼的。”
贺清邪:“……”
这就是她们之间特别微妙的相处模式,可以剑拔弩张,也可稀松平常,总之很奇妙,切换的来去自如。
空气一时凝固,无人再吐一个字。
贺清邪一副被伤得遍体鳞伤的模样,连看向她的视线,也带有几分落寞,苏长依心中有一时不忍,但也只是一时。
无声对峙中,贺清邪可怜巴巴小觑着她,从袖中抽出一个碧玉瓶,拔掉塞子放在她鼻尖处。
苏长依嗅了一下,便觉四肢开始发热,逐渐可以用力。
做完一切后,贺清邪小声说:“还没有祝师尊新婚快乐呢……”说罢,便跳下床,一本正经走到榻下,冲苏长依行礼,随后又从百宝袋中郑重其事拿出一个一寸的锦盒。
苏长依松动着手臂,看着托到身前的画有暗纹的梨花木锦盒,抬眼扫向低垂眉眼的贺清邪。
贺清邪声音微哑,一脸低沉地说:“弟子恭祝师尊喜结连理,祝师尊与师母‘平平仄仄缔良缘,恋爱情丝自早牵,海石山盟皆缱绻,相亲相敬乐绵绵’。”
“呵,好一个皆缱绻,乐绵绵,”苏长依攥紧拳头,阴恻恻盯着贺清邪垂下的脑袋,真恨不得一棒子敲死她。
她袍袖一掠,将礼物收了,便冷道:“贺礼本座拿了,你人可以滚了!”
贺清邪一脸悲凄,又恋恋不舍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