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闻听连忙说道:“大哥是个讲究人,我钟离实在无话可说了。”
张士诚闻听,笑道:“好,既然兄弟也是这么想的,那我心里就没什么隔阂了。来,我们在在喝一碗。”说完,张士诚再给钟离和自己倒上,两人端起酒碗一碰,共饮而进。
张士诚放下酒碗,用大手擦了一下嘴,说道:“兄弟,你接触的人多,认识的人也多;能否给哥哥说道说道,我们该怎么做?”
钟离诧异的摆了摆手说道:“大哥,这个就不容我随意置喙了吧?”
张士诚按住钟离的右手说道;“是真的,不然我为什么把其他人轰走,只留下你来说话;举事容易,完了以后下一步要怎么发展才是关键。如果毫无头绪的乱打乱撞,那是寻死之道啊。”
钟离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大哥要问,我就把我认知范围内的和大哥说说。”
张士诚高兴的挺了挺身体,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认真听钟离要说的话。
钟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还是拿实际情况来说吧,先前徐州的时候,脱脱丞相率领五万大军围困徐州,这个大哥是知道的;朝廷这么做的目的其一自然是为了打通漕运,其二就是杀一儆百,特别是徐州城破以后脱脱大肆屠城就可以说明;但徐州之所以没法坚持的原因不是徐州的各位大帅兵力不够,也不是因为占据了徐州这个重要的要冲之地,要率先受到打击;徐州之所以无法坚持的根本原因是徐州没有战略缓冲之地,李、赵、彭三位大帅的势力范围建立在以徐州城为中心覆盖周边十几个县的范围之内;而脱脱大军进攻徐州的策略就是先逐步蚕食徐州周边各地,然后大军围困徐州,再这样的情况下,徐州虽能阻挡一时,但不能长期坚持;粮食、兵员、装备等各方面都不足以长久支持坚守下去。这是徐州最终败北的重要原因。”
张士诚若有所思的问道:“兄弟的意思是一定要给自己留出战略空间来?”
钟离答道:“是的,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足够的腾挪空间,而且还可以保证兵员,粮草等各方面的补给不缺,如果大哥也像李、赵、彭重城市而轻下面州县,以后难免也会面临这个窘境。”
张士诚点头说道:“兄弟说的对,很有道理,我很受启发,你继续说说。”
钟离点头继续说道:“其实不只是徐州是这样,现在濠州也面临这种情况,甚至必须徐州的战略空间更小,只是依仗淮河的险要想阻挡住朝廷的大军,这个希望基本无法实现;只要朝廷大军绕道蚌埠登陆,进而东行围困濠州,濠州也会面临徐州的情况。”
张士诚奇怪的问道:“濠州的各位大帅难道看不到这种情况会发生吗?”
钟离答道:“我相信他们能看清这步的,只是管事的人多,很多情况需要大家共同协商才能决定下一步的共同行动。这也是我要给大哥讲的第二个方面,那就是不能协商做事,虽然说协商商量着办,会顾及兄弟情义,但每个人的思考角度不同,同一个问题得出的结论也不同,这还不用说每个人的私心,如果这样下去,最后容易被部下所累。”
张士诚珍重的点点头,说道:“兄弟这点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你讲的的确很有道理;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