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文疏遥遥对那白衣阵修说出那两字时,沈折雪就明白过来,从来不存在三方势力,从一开始,就只有两边的人。
一方是这个阵的始作俑者,一方是被炼的百姓魂魄。
而那两位阵修,也许曾经就是百姓之一,他们受控于阵法背后之人,却通过仅有的力量留下线索。
城中百姓吞服碎片的时间、夜里攻击时一直被挡住的邪流、毫无战意的抢人、在冷文疏之后缩短了入阵的间隔,以及那句“西界危矣”。
冷文疏与他们做了交易,解开这个阵送所有人解脱,同时他们也将这个阵交给冷文疏掌控。
而即便他能做到让所有人出去,他也不想放沈折雪离开。可他不能违背血誓,就只能诱导沈折雪。
“说什么。”冷文疏瞳孔涣散,已然有些神志不清,却拧着一口气不肯闭眼。
他缓声道:“不论真假,你既已能操纵邪流,我岂能轻易放过……”
他还要说什么呢。
说操纵邪流之人本就不该存在?
说虚步太清宗主及长老们已另有筹谋?
还是说他那混账父亲早已背弃当年相掌门的期望,背叛了各族的盟约?
他藏着这些秘密这么多年,又能说与谁听。
——谁会相信一个孱弱阵修的话。
如今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
冷文疏便柔声道:“那便说一个,真正的,山鬼与公子的故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