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辜春闻言莞尔,将他带到内室,窗外正对一小片桃林,他开了坛酒煮在炉上,热气酒香刹那蒸腾开来。
置于柜中的酒器花样繁多,薄紫衣轻车熟路取了自己从前惯用的那只海碗,倒满了一饮而尽。
喝罢他长舒一口气,冻得发白的面颊浮出些许酣然。
这酒烈得很,相辜春基本找不着人对饮,不用灵力散醉的话,微生半杯就能被放翻,周明归最多撑一坛,一坛后会满地乱爬,抱着薄紫衣嗷呜叫,扯着师弟要给他编辫子,更甚至抠过三盏酒墙上的灵石宝珠,实在是过于糟糕的酒品。
要说下棋,相辜春和薄紫衣加起来也不是周凌的对手,但要比喝酒,周凌十个也打不过他们半个的量。
相辜春这么些年来也就见过这一个能与他喝得畅快的人。
尤其是在薄紫衣完成洗髓后,他从前常年受灵印摧损,身子骨也没见强壮多少,还落下了怕冷的毛病,但酒量却是大增几倍。
他曾与相辜春对饮一夜,次日还能卜卦测算,半点不糊涂。
一来二去,两人因酒相熟。
原以为薄紫衣性情偏冷,加之过往经历不喜与人来往,谁知相处下来才知其真性情,与他相谈倒也舒服。
不过薄紫衣也不是不会醉,他醉起来不显,只是反应上慢人半拍,配上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有种十分慵懒的风情。
而且他还会讲一些奇怪的话,偶尔骂骂咧咧,骂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宗信奉的天道。
故而也经常被相辜春禁了言送回客房,第二天就会原地在房中自我忏悔,也是个十分神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