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侧过身,先用五指将发丝大致理顺,再仔细梳起,最后架上一支天青玉簪,笑道:“长了一些。”
灵气滋润令沈折雪的气息也发生了或多或少的改变,那原本清冽的灵息多了几分渺远高深的意味,却愈发包容温润。
这是天道的身份的职责,护于太微生灵,忠于法则运转。
“你……”沈折雪欲言又止,扯了一下时渊的袖子。
时渊见状,心中酸涩更重,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却仍是道:“师尊当新的天道,我很高兴……”他喉结滚动,双唇几度开合,末了,轻声问道:“那以后,我的风……可以吹到那里吗?”
沈折雪一怔,想说的话皆止于时渊这一问。
他定定看入时渊的眼底,郑重道:“可以。”
时渊便轻轻按着师尊的长发,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沈折雪十分熟稔地搭了下巴上去,鬓发蜷曲着卷到时渊脖颈深处。
时渊不想让沈折雪看到自己的样子,眼圈泛红,气息颠簸,好像还是当年那个村庄少年,需要师尊来保护,不能独当一面,去冷静从容地处理一切。
沈折雪抬手抚上时渊绷直的脊背,却忽然说:“摘掉封印的耳骨银钉后,耳朵上总觉得少点什么,两边还有不一样重的感觉,以后不会变成了歪脖子罢。”
他像是提起了毫不相干的事情,指尖在时渊背上一敲一敲,道:“只要双方自愿,把魂锁改造一下内部的阵圈解构,和道侣契做重叠,再做成耳钉的样子,会不会很好看?”
时渊胸口极为明显地震了震。
“或者……做成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