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气候多变,穆惜芮隔天下午去学校,风向已经变了一头。
学姐特地赶着大课间来看她,殷切关怀几句,然后问:“你见过警察了吧?”
穆惜芮茫然,说没有。
学姐一愣,道那就奇怪了。
她三两句说起,穆惜芮才知道,原来警察上午来过,先找老师再约谈夏河。
学校里的人明察秋毫,醒悟那帖子纯属无中生有,是夏河被嫉妒蒙蔽双眼搬弄是非还想借用舆论为自己助力。
“唉,尹主席是大红人,他对你示好就是把你放在了众矢之的,你们班这个女的只是其中比较勇又比较蠢的一个。”
上课铃响,学姐不及多解释,匆匆提点她一句,“你还是小心一点。”
穆惜芮目送她出去,小教室的门方寸大点,框住外面盛放的栀子花,朵朵饱满沉重,压得枝桠低了头。
迫不得已罢了。
这一天满课,一学期下来难说几句话的同学都被迫聚在一间又一间小教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走廊上座位边一个照面,嘴角反射性地扬起尴尬不失礼貌的弧度,说嗨,或者,你来了啊。
别的事一句不提,无论线上背后怎样非议同情过,面对面都是友善同窗。
大学是个小社会不假,往后余生社交场上那些虚假礼仪,大多从这里开始。
台上老师选用人生哲理作本课导入,穆惜芮只当听不明白他言语间的象征意义,也不管台下同学的眼神几分嘲讽几分同情,不动声色移开书本一角,解锁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