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子不必惊慌,陛下此行亦是微服,不过是想问问你,那城西那铜矿的事儿。你看看,该如何与陛下说说?”
那铜矿的事儿,陆清煦早就心中有数,本踌躇几许是要上折子往京城的,只如今皇帝来过问文家与长孙谦的勾当,他便就早早禀明,自与皇帝又多添了些许筹码。
文景渊一听那城西铜矿,更是不敢起了。经营死矿乃举家抄斩的死罪,本以为天高皇帝远,私吞一二富足本家自也无妨,怎知皇帝会亲临西凉?
文景渊犹犹豫豫,看了看一旁文员朗,见父亲亦垂眸不敢多言,文景渊方知这回定是逃不了了。这才将铜矿之事一五一十道出。
凌烨原还对文家有所顾虑,想着若阿檀真要嫁过去,他自也保着人一份平安。可今日晌午一事,倒让他下了决心。如此不顾她的名节与身子,在她身上用下□□。方坐来这大堂,他握在膝上的手掌,便从未松开过。
文家倒也识相,不过半个时辰,便由那铜矿,说到早前与长孙谦捐官,借机替长孙谦贪下税款,又惠及自家,在西凉城中置办数十产业等等,罪名一一认下,却求他从轻发落。
凌烨却道,“你也该熟读大周律法,上述那一样儿,可以让朕从轻发落?”
文家父子顿时哑口,不敢在求情了。
从大堂出来,已将近子时。陆清煦已将文家父子二人收押,见皇帝面色依旧不好,方上前一问,“陛下打算如何发落?”
“随大周律法,抄家流放。其家产变卖,拨五成往天山大营作军饷,其余留与周朔,在西凉府办学、办医。”
“周朔?”陆清煦记得这个名字。三年前新帝登基,初次秋闱,此人入了殿试,且对答如流,自然金榜登科,为新皇亲点的首位状元。后被新皇留在京中,虽官不过七品,却是皇帝一手提拔。“陛下是说,周朔要来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