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檀并不曾过问阿兄手头上的事,却也知,这回江淮绣坊被牵连其中,阿兄不过也是秉公办理。
她去年傍着文家财力,开起来绣坊,从江南特地请了师傅来,教西凉的女人们刺绣。
一来,是想让汗家女子与胡商女子一般,挑得起半边梁柱。二来,北疆丝绸少,绣品也少,原本都是从江南走马买卖而来的,价钱能番数倍。在本地办绣坊,自是有利可图。
如今文家倾倒,她方从去年赚的小钱中,贴补了一些,与张氏一道儿送回绣坊,安置了一干无主的女工。
府衙拿着这些产业在手中,亦是无用,该过得几月,文家案件清理结束,寻得几个又名望的乡绅重新接手,绣坊也能重新开起来。
从绣坊出来,正路过翠玉宝轩。
这西凉最大的珠宝铺子,盛产西域宝石美玉。星檀却在门前遇着了个熟人。
江蒙恩端着锦盒正从铺头里出来,见得星檀,忙是一拜,“巧了,遇上了姑娘。”
星檀看了看他手中的锦盒,只借来寒暄,“江总管是来办差的?”
却见对面的人笑得几分无奈,“依主子的意思,过几日便要往回走了。奴才方来,置办些手信。”
星檀去过那翠玉宝轩几回,锦盒都是分着价儿给的。眼前江蒙恩手中这只锦盒,却是檀木雕花,里头也该是翠玉宝轩里的上品。
见星檀目光在那锦盒上扫过,江蒙恩方看着人笑了笑,“是给邢姑姑的。”
熟悉的名字从耳旁划过,星檀方面上的寒暄之意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