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清茴父兄都替陛下出征在外,臣妾留不留在宫中,对陛下而言早已不重要了。求陛下成全。”
“……”玉妃话中通透,眉目间亦透着几分将门英气。有个这般的人陪在皇后身边,也是好的。
“那便许了你待皇后的一片心意。”
他话说得几分无力,摆了摆手与人道:“若无其他的事,退下吧。”
玉妃却没与他作别礼,只是顿了顿口气,再与他道,“陛下待娘娘,也只是如此么?”
“什么意思?”他重新看回那女子眼里。
玉清茴连忙转眸,看了看大殿角落上摆着的一樽白瓷牡丹瓶。
“那白瓷瓶上的花草,看着欢喜了,便摆来身边把玩几日;哪日不欢喜了,便冷落去拿角落中,沾灰惹尘。只是那白瓷瓶上的牡丹是死的,可寻常的花草都是活的,总需用心呵护,方能枝叶繁茂,开花结果。”
玉清茴并未听到上首的回话,只匆匆瞥了一眼那边的面色,似已然有些不悦。
“臣妾谢过陛下恩准,便不打扰陛下休息了。臣妾告退。”
玉妃行出去时,殿内忽的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清冷得可怕。
凌烨难有坐不住的时候,方急着起了身,往寝殿里去。寝殿里该还有些许她的气息,那些果木香氛,素来让人心溢着暖意。
可行回来寝殿的时候,他方发现那些果木香氛已经淡了。他深长吸着气,方能捕捉到仅存的丝丝缕缕。
他只循着那处床榻去。那些夜里他阅完奏折回来,床榻上总有个娇柔的影子。待他坐来榻边,那人会缓缓睁开眼来,抿着唇轻问:“陛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