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筝大概是个浪漫绝缘体。
太子捏起的那根毛笔,毛尖散得鸡冠似的,沾了水也黏不到一块去,这还能写字就怪了。
饶是太子再好的素养,看到这根笔,都半晌无言。
字是没写成了,秦筝收拾残局,将砚台里剩下的墨和那张纸全拿了出去。
她借口去洗干净砚台,却是趴在厨房的桌子上,用竹签子蘸墨汁绘了一张简易的栈桥设计图,又画出了可组装拆卸的三角木架,把卯榫衔接处都标了出来。
等墨迹干涸后,她把纸张小心地折叠起来收进衣襟里。
这边刚做贼似的收捡好一切,院门就被拍得震天响。
秦筝前去开门,瞧见来人时,有些意外:“何姑娘?”
何云菁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襦裙,倒是显得娇俏几分,看秦筝的目光依然不善,却又装出一副热络神情:
“我义兄手底下的人不服管教,昨夜冲撞了二位,义兄被罚重伤如今下不得床,我替他来向二位赔个不是。”
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仆妇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活像一群挺着胸脯走路的鸭子,与其说是登门道歉,不如说是前来示威的。
虽然上次只在大厨房同这姑娘打了个照面,但秦筝早从喜鹊那里听说她跟林尧的事了。
何云菁不知是被二当家保护得太好,还是蠢,到目前为止似乎都还没分清状况,觉得二当家跟林尧只是普通不合,成天只围着林尧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