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栋说得很认真。这让闻月差点儿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
——又一次的,她觉得李敏栋很可爱。
对着一个大男人说“可爱”会惹人不高兴的吧?把双手握成拳,闻月一再提醒自己不要一个不小心就朝着李敏栋的脑袋摸上去。
“有意思的不光是画。闻月姐的笔触也很有趣。”
嗯?这个话题还有下文吗?
闻月眨了眨眼。她以为李敏栋的结论已经停留在了“画作不光是高雅的东西,也是有意思的东西”这一点上。
“闻月姐的画像是在呐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每一个色块都像一个小漩涡,要把人吸进去,因为漩涡底下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想出来但出不来……”
见闻月愣愣的,发现自己把闻月的画形容成恐怖故事的李敏栋只想问自己:你小子是不是不懂什么时候该住嘴?
“……对不起,我胡说八道了。”
“我明明不懂艺术,还在这里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认识到错误就迅速低头道歉,李敏栋没想过要闻月笑着说“没关系”,却也没想到闻月会始终不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也越来越沉重。
感觉自己就要窒息的李敏栋偷偷抬起眼来,却见闻月脸上挂着一道泪痕,小巧的下巴上有水露不停滴落。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求救了。
原来一直以来,她都在无意识中拼命地求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