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没被凶巴巴恶狠狠的陈薇吓跑,他温声道:“陈总,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个做艺术家的朋友呢?我听说艺术家人脉很广的。之前不就有艺术家和纺织工厂合作,用丝线做了雕塑吗?”
被人这么提醒,陈薇一个恍惚,随后却是缓过劲来了。
她总是不自觉地把闻月当成是需要被帮的那个,而她自己是帮忙的那个。这说好听了是她把闻月放个闺蜜放在心上,不愿意让闻月受伤,说难听了却也是她太过傲慢,总认为自己比闻月强,所以不需要闻月的帮忙。
“……出去。”
小奶狗一怔,只见陈薇拿烟灰缸拧熄了烟头,跟着拿出手机:“我要给我朋友打电话了。”
见陈薇眉头松开,不再是那幅要把人生吞活剥了的可怕表情,小奶狗一笑,果然点点头出去了。
“阿月,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实话实说,陈薇没寄望于闻月本人。她寄望的是闻月锁掌握的人脉。
——在闻月还是骆永长最喜欢的学生时,闻月是国内艺术圈里最好说话的青年艺术家没有之一。
不少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表面上感谢闻月借出她的名字做宣传,私底下背着闻月说她这么好说话,愿意提携无名的艺术家是因为她没有实力,全靠骆永长的偏心。但闻月自己也知道骆永长不可能永远屹立不倒,她与人为善不过是在四处卖人情做投资,等着有朝一日骆永长这棵大树倒了,她还能找到新靠山。
闻月认识的创作者之多,是陈薇远远不能及的。哪怕闻月从骆永长手下出走,许多创作者碍于骆永长下的封杀令不敢再接近闻月,但与闻月保持着交流的创作者依然不在少数。
这些人里,哪怕只有一个认识值得信赖的、能够制造玩偶也愿意接单的工厂,也能缓解陈薇的火烧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