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完。我们此行,是为了要知调兵护驾,安全回宫,急于替百姓讨公道的话,恐节外生枝。”
“何出此言?”
“我在家中养伤时,听说了卢池净上折废帝的事。”
一提到这茬,风禾护驾的那根弦又绷紧了,咒骂卢池净是个老不死。
曲今影:“霖州知府,名叫郝明,早年是南儒党,卢池净的门生,但资质平庸,一直不受卢池净重用,与之生了嫌隙,才转头拜入我父亲门下。”
她抿了口茶:“我父亲门下多是武将,当时正值用人之际,便收留了他,扶持他做到了霖州知府,但请阿思你明鉴,郝明的对灾民的所作所为,我父亲并不知晓。”
卫燕思:“原来你是怕我怪罪侯爷,你放心,他的为人我知道,刚正不阿,做不出这种事。”
“不是因为这个。”
卫燕思故作轻松道:“你要同我打哑迷?快别卖关子了。”
“阿思,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卫燕思当然不明白,她做皇帝一年不到,整日被满朝文武折磨的焦头烂额,虽然万事皆可熟能生巧,但她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
倒是曲今影,不愧出身权贵,把话中有话的本事,学了个十十,许是得他爹真传。
好在风禾表现出彩,直白的讲出了曲今影话中深意:“六夫人的意思是,霖州知府,瞒着侯爷做出这些事,恐已变节。”
“没错,”曲今影拇指与食指捻着裙摆,“他当年可以背叛卢池净,如今同样可以背叛我父亲。”
卫燕思如梦初醒,不得不往深处想——
这朝中总共三大党派,郝明如果变节,要么重回南儒党,要么去葛长留的保皇党。
三大党派中,唯有南儒党与她这个皇帝处处作对,郝明重新为南儒党走狗的可能性最大。
“他图什么呢?”卫燕思右拳敲在左手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