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弃,伤口处可还疼?”嬴樱顾不得后背火辣辣的痛感,轻声询问道。
哪知嬴弃睡得熟,此刻估计还在梦乡里呢。嬴樱轻柔地托着嬴弃稚嫩的面庞,纤细的手指抚了抚他的刘海,满足地笑了笑,轻声下了榻去。
嬴樱坐在梳妆台前,拾掇着头发,望着镜中如出水芙蓉一般的面庞,紧蹙的眉头慢慢地松弛了些,如今她已经长大,或许可以独当一面,这犹如炼狱一般的生活她过够了,等嬴弃再大一点,再长两岁,她要带嬴弃离开这个不是家的家,去找寻父母,哪怕犹如针入大海,她也毅然决然地要去,他们要回家……
嬴樱细细收拾完自己,回眸望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嬴弃,起了身,往大堂走去。平时这个时候,婶婶都还未起床,所以嬴樱每天都要烧好水给那刻薄的婶婶送水洗漱,帮衬她打扮,饶是如此,却也避免不了被责骂。有时嫌弃水烫,有时更嫌弃水僵,说的好听点是富贵病,说难听点是无理取闹,故意找茬。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好大天才传进卧室内,嬴樱端着水盆安静地等待着房门打开。
“婶婶,日已东升,该起床洗漱了!”悦耳的声音传进房内,不过房内的声音却是与之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别敲了,大清早的吵死人了,扰了老娘的清梦,晦气!”骂骂咧咧地声音慢慢变得清晰,门闩被重重的一拉,似是承载着妇人的滔天怒火。
嬴樱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伺候婶婶洗漱,佩戴头饰,弄了好半天才好,妇人左右侧脸照了照铜镜,感觉很满意,脸上多了一抹隐晦的笑容。顷刻之间,却又变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刚打扮好,守门的仆人便急匆匆地跑到妇人面前,小声说着什么,生怕嬴樱会听到一般,但看妇人面色变化,嬴樱识趣地端着水退了出来,而后,仆人又急匆匆地往门外跑去,引领着一位女子进入堂来。
女子精致的小脸略微泛着绯红,贝齿轻咬着诱人的粉唇,淡橘色的眼影下生着一对美丽的秋水眸子,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味,细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妇人顾不得仪态,跌跌撞撞从卧室内跑出,以一种极其高傲的姿态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眼中尽是蔑视之色,而后才缓缓发问道:“汝是何人,为何声称是我丈夫之私生女?”
赢家家大业大,在这凌阳城也排的上前三,莫说是私生女、私生子前来相认的不在少数,更有甚者,还声称是某某家主的情人,怀孕了要来养胎,总之,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不足为奇。一般情况,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过是拿了银子打发了他们去,也就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不过今日却是有些特殊,这女子手中所拿的却是赢家当代家主嬴丰的亲笔手书,信中笔笔皆是希望妇人好生照料,视若己出,不可百般刁难。文字里虽未明言,但都透露出一个事实:这是我的私生女,任何人都必须疼爱她。
“夫人,小女子本不愿前来打搅,实乃母亲于上月病逝,剩下我一孤儿在世间孤苦无依,母亲弥留之际,方才告知我生父姓名,家居何地,故而冒昧前来与生父相认,寻个依靠罢了。”少女一边诉说,一边用衣角擦拭着泪水,没有再看妇人一眼。
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悲伤,众人眼中流露出同情与悲悯,然而妇人却并没有半分情感的传出,她依旧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妙龄女子,貌似少女的言语并没有让她信服。“姑娘,我今日虽不知你说的言语里有几分真假,但是,我项湘湘怎么也算活了半辈子的人,却不能说阅人无数,但也有几分眼色,看你纯真善良,我即刻让管家与你些银子,离了赢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