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易玄道人看着刚才猪头怪隐隐散发着一团团的黑气,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一般的野兽即使修炼了,也不会这般暴躁,体型再如何高大,也是绝对不可能会有这般体型的。
众人望着远去的猪头怪,皆是暗自松了口气,再看看一旁虚弱的嬴弃,斯年也是担忧地过来扶着他。
“嬴弃,你觉得好些没有?”斯年先是担心小妖怪的血液不起作用,而后却又是担心嬴弃内伤太重,加上尸妖之血容易造成相反的效果。
“好…多了”咳嗽了几声,嬴弃方才缓缓地开口道。
此刻猪妖已经除去,按照平日里的计划来说,他们今天是必须要穿过野猪岭的,可如今不仅嬴弃受了重伤,另外的两个弟子还死在了此地,这对众人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一方面是越往里面走愈发凶险的缘故,出于对弟子安全的考虑,还是先休养一段时间,再出发为宜。
第二方面的话,经此一战,所有人都筋疲力尽,而且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在心里面对于极南之地肯定是极为畏惧的,必须分好好疏导众人的心理,否则,这一次的除祟之行到这里也就划上句号了。
傍晚时分,分散逃离的大部分弟子都已经回来,重新聚集到了一起,此刻的野猪岭已经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处处充满了危险,不过经此一役,对于这处处处充满未知的极凶之地,所有人都是不敢怠慢。
一群人就在一处空地上生起了两三个巨大的火堆,围坐在火堆周围,火烧的很大,火光将方圆几里的土地都照耀地发亮,一些个野兽看到这般耀眼的火光,皆是识趣地走开了。
再看所有人的神情,皆是恐惧与伤怀,不一会儿,易玄道人瞬间打破了沉默:“好了,我知道这一次猪头怪让大家的师兄和师弟折在了它的手中,可谓是出师不利,不过,众弟子,这也算是好事一桩,起码这一次的失利让我们明白了极南之地的邪祟妖魔究竟有多么可怕。”
易玄道人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的失利咱们就将它当成是警钟,将之视为耻辱,在接下来的除祟事宜中,来洗刷这些耻辱!”
话音落下许久,众位闻啼门弟子愣是一点表示没有,仿佛易玄道人的话语并不能真正得鼓舞到他们。易玄道人也确实没有办法,毕竟再如何安慰与鼓舞,都是事后诸葛亮,这一次的沉重打击是真实发生过的。
没有人可以将之遗忘,用一个例子来说的话呢,恐怕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贴切些,此时,闻啼门众位弟子的心态跟这个也差不了多少。
众位弟子纵使修为极好,可是所有的弟子都是第一次出来除祟,像瑜干、穆瑾和林岩等之辈,均是除祟了几百次,所以,他们大都不用参加比试,以及参与到此次除祟的大军中来。
至于其他不在宗门内的弟子,则是早已经自己出来世间历练,感受红尘,领悟天道,当然也有一直游历世间,行侠仗义的,不过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易玄道人更加清楚,这一次所有弟子遇到的问题是多么严重,不过他却帮不了弟子们去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畏惧的东西,或是一件事情,或是一个人,或是别的什么生物,修士一般将之称为‘梦魇’!
此时的易玄道人也只能期盼这众人能够从恐惧走出来,切不能再这样的试了掉了链子。
“听我的,口中先默念三百遍《清心经》,抛却一切杂念,进入到一个忘我的境界,直击自己的内心,面对它的恐惧,击碎它!”无奈的摇摇头,易玄道人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方才赶忙地说道。
闻言,闻啼门众位弟子都闭上了双眼,口中默念真诀,神识将自己的身体内探了一遍,而后开始寻找忘我的境界。
嬴弃经过一个下午的休养,此时内伤已经好了大半,再加上易玄道人等所有人为他运功疗伤,比试的面庞也多了一些血色。他缓缓睁开双眼,而后不解地望着自己的众位师兄盘坐在地,口中还念念有词。
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众位师兄究竟是在打坐还是在休息,可嬴弃也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拿出了一片七尺草的叶片,而后含在了嘴中,一股极其清凉的气息顺着咽喉流淌下去。
这股极其清凉的气息在到达丹田处时,便是顺着奇经八脉流至体表,一道白色的光芒便是与血肉之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终,这股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并在嬴弃受损的内部经脉迅速修复着,嬴弃瞬间只觉体内是暖洋洋的,而后便是双眼沉沉地闭了下去。
睡梦中却只听闻一阵打斗声,嬴弃打了一哆嗦,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只见两人齐齐地站着,手中的兵器像极了仙门法器,而且此地也像极了其他地方的入口。
其中一人他们头戴银纱羽冠,以翡翠装饰,身着白色长袍,刺绣太阳图腾,第一直觉便是此人仙风道骨,颇有神的风范。至于另外一人就看着有些邪恶了,看了他的容貌像是看见无比深邃的黑夜,嬴弃猜想,这人应该象征着黑暗,会给世人人带来无穷无尽的厄运,因此,世人皆惧怕之,所以嬴弃看他第一眼方才有些心悸。
同样地,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始终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黑夜终将统治世间,仙人也将一同回归世间,与黑夜厮杀,只是这一战世间万物都将化为乌有!